何、尹两位嬷嬷又对视一眼,有点诧异看向她。
“王妃何意?”尹嬷嬷问。
她比较严肃,说话办事也更利索。
“婚期将近,我有不少顾虑。总之,我得到了一些暗示,雍王妃是我,可未必长久是我。”骆宁道。
两位嬷嬷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您二位见多识广,此事也不难猜。”骆宁说。
她在暗示,还有四名高门女做侧妃,势必要争斗一番,骆宁没什么保障。
“当然,前途皆是未定之数。在此之前,我不想有身孕。怀着身孕,恐怕精力不济,容易落了下风。
万一我性命不保,孩儿可怜。宁可拖延几年再诞下孩儿。我还听闻,母后生雍王殿下时二十六岁。
殿下比起他兄长们,要聪慧得多。足见母亲成熟健朗,诞下的孩子更出众。”骆宁又道。
她早已想妥了说辞。
两位嬷嬷觉得她所虑非常保守、长远。
这样耐得住性子,是年轻人没有的,两位嬷嬷自然很欣赏她这一点。
“……揉按会阴穴和关元穴。”沉默良久,尹嬷嬷如此说。
她果然会。
“您这么说,我放了心。将来,此事少不得麻烦嬷嬷。我会同太后说明白的,绝不牵连您。”骆宁道。
尹嬷嬷点点头。
她说:“事有利弊。万一王府长子由侧妃所出,您将来处境也艰难。王妃,太后和王爷未必会同意。”
“我有旧疾在身,太后和王爷会答应的。”骆宁说。
她替太后挡那一刀,旧伤好些日子没复了。不过她可以拿出来做借口,相信太后和雍王都会体谅。
这个夜里,骆宁没让丫鬟值夜。
她半躺在床上,感觉身体轻盈了一些。
越是临近婚期,她越是担心生育这件事。
她是雍王的王妃,也是他的奴婢。不管哪一重身份,他要她服侍时,她都没资格拒绝他。
对雍王而言,此事跟吃饭喝水一样,是最正常不过的需求,要求被满足也很平常。
骆宁也没想过要去避免这桩事。
可女人有天然的弱势,不能像男人那样把此事简单归为“吃饭喝水”,因为她可能会怀孕。
不管是生儿还是生女,雍王应该是不会让她带走孩子。
王妃本就不是专门抚育孩子的。孩子从小就会有乳娘照顾。不能说王妃“没了”,孩子就能送去韶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