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回来了。”王昭仪坐到燕帝身侧,望着梁俨笑,“陛下,都该用晚膳了,您还拉着几个孩子说话,小孩家饿得快,您这当祖父的也不怕饿着孙子孙女,再说长平侯从小身子就不好,您看看,把人家脸都饿白了。”
燕帝摸了把胡子,看了一眼沈凤翥,确实瞧着病病歪歪的:“爱妃体贴,朱道祥,摆宴——”
玉盘珍馐满案,管弦舞乐萦耳,梁俨看着年过六旬的梁帝喝着小酒看着歌舞,享受非常,与身旁的王昭仪说话玩笑,他们不过陪客尔尔。
歌散舞歇,燕帝微醺回了寝殿,梁俨等人带着赏赐出了宫。
“王爷,可愿赏脸到府上喝杯茶?”
梁俨求之不得,上了沈凤翥的马车后,伸手捻了下沈凤翥的嘴唇,蹭下了些残留的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
“海月的妆粉。”
梁俨见那嘴唇重新变成淡粉,笑道:“何必呢。”
沈凤翥叹了口气,“阿俨,今日你也看清楚了,陛下虽为太子翻了案,复了你我爵位,还赐了你荣华街的宅子,可……”
“可他并不是在意我们,召见我们不过是走个过场。圣意难测,今日恩赏如山,不知是补偿,还是就此绝了你我前程。”
沈凤翥闻言,慌忙捂住了他的嘴,贴到耳边轻声道:“嘘,车外还有人。这是在玉京,不是在碧澜岛,现在广陵王府定有耳目,以后若有要事,就到侯府来找我,我家里总比王府安全些。”
梁俨笑着点了下头,见爱人久久不放手,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手心。
四目相接,沈凤翥脸上一红,慌忙松开手。梁俨凑近想要抱人入怀,却被一把推开,刚想开口逗弄,却被沈凤翥狠狠瞪了一眼,他只好作罢,规规矩矩坐在旁边。
到了侯府,沈凤翥带他回了自己的院落。
“有凤来仪,这名儿起得倒贴切。”梁俨看着门上的匾,笑盈盈地看向爱人。
院内清幽,沈凤翥只让海月螺儿近身服侍,两人进了院,他便让两个丫头在院门守着。
一进书房,门扇还在嘲哳,梁俨一把将沈凤翥紧紧抱住。
两人鼻尖挨着鼻尖,沈凤翥的嘴唇不厚不薄,梁俨手劲儿大,刚才才车上将淡粉的唇瓣蹭得染了红。
已经一日未曾亲昵,梁俨早已耐不住,舔了舔尖牙,微微张口准备含住两瓣香唇,几乎就要得逞时,沈凤翥却偏开了头,唇瓣含住了细白的脸颊肉。
梁俨身量稍高,吸了一口软肉,直起身笑得轻佻:“怎么,回了玉京侯爷就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
沈凤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口水,看着冒火星子的眼眸,脸上开始冒热气。
他深知阿俨的脾性,只要开了头便不会停下来,“我们才回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再说我们两月不曾亲近,我也两月没保养了。”
梁俨闻言,长眉一挑,摸上柔韧细腰。
“宝贝,我不过是想亲你,你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嗯?”
“我还不知道你?”
沈凤翥环住梁俨脖颈,主动啄了一口红唇,“侯府虽比王府安全,但我家奴仆也换了一茬,还是得小心些为好。阿俨,我也很想,但现在真的不能。”
“都在你家里了,你怕什么?再说院里又没别人。”
“我房里没有人,会被浆洗的人发现端倪。”
“那我们就不去床上呗。”
说着梁俨抽开了小侯爷的玉带,将人翻了个面,从背后搂住细腰,凑到耳边诱惑呢喃,“我们在碧澜岛不是偶尔也在书房吗?”
环佩落地,玎珰作响。
沈凤翥被蹭得脸红心跳,咬了咬唇,犹豫道:“可手边也没有香膏”
梁俨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罐:“谁说没有?”
他因为骑马射箭,自己又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到了冬日双手就容易皴裂,沈凤翥见了心疼,便备了许多润手油膏让他随身带着,说若是裂了口子就立刻拿出来抹,这样不容易生疮。
“夫人的嘱咐,我字字句句都刻在心里。”梁俨打开盖子,勾起一抹邪笑,“以往晚间你给我抹手,今晚换我给你抹好不好。”说着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沈凤翥闻言,脸皮绯红,声如蚊呐:“那就在这儿吧,只是你动静小些,别把海月她们招来了……”
不等他说完,嘴唇便被堵住,灯烛煌煌,书房内一室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