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昱本來就膽子小,稍有個風吹草動就提心弔膽的,聞言哭道:「嗚嗚,他才不在乎,我看他巴不得傷了孩子,反正他也不想要!」
蕭遠鋮瞧他二人一唱一和,有些壓不住火氣了,冷道:「知道就好,孩子對本王無用,本王現在就帶你回去。」
裴璟昱見他鐵了心要帶自己回京,整個人又氣又急,情緒很不穩定,掙扎兩下很快暈了過去。
蕭遠鋮心緊了一下,「小昱?」
雲遷萬萬沒想到會這樣,「早知道你這個態度,我就不叫他寫信給你了,怪不得他要拋棄你。」
蕭遠鋮從進屋就看他不順眼了,眉宇之間早就染上一絲戾氣,「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本王說話?」
雲遷:「欺負自己的媳婦和孩子更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蕭遠鋮:「……」
雲遷不想和他多說,側身行至到門口,出聲道:「柳絮,你家公子的安胎藥煎好沒?」
柳絮總算緩了過來,趕緊跑去小廚房,端著藥碗送過來,待見到屋子裡的蕭遠鋮,柳絮不敢進去,瑟縮道:「雲大夫,藥煎好了。」
蕭遠鋮聽到丫鬟稱呼雲遷大夫,以及這安胎藥,一絲荒謬和慌亂爬上心頭。
雲遷接過藥碗和蜜餞,轉過身有些不客氣道:「他現在急火攻心,你不想要孩子,人可以放下了,孩子不保人也保不住。」
蕭遠鋮勉強冷靜下來,眉宇間的戾氣與狠厲迅速消散,表情變得溫煦如三月春風,語氣誠懇:「雲神醫,孩子和人本王都要,麻煩您了。」
雲遷:「……?」
這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夫妻倆變臉速度實在令人咂舌。
蕭遠鋮坐在椅子上,將裴璟昱摟在懷裡,面上不露聲色,實際上心裡擔心壞了,一想到他剛剛要真的是把人強制性扔到馬上,後背出了一聲冷汗,「怎麼樣?」
雲遷把完脈收了手,「你若是為了他好,剛剛之事就不能有下一次,孕期保持愉悅才能好好養胎,寫信叫你來不是讓你氣他的。」
蕭遠鋮:「你剛剛說不要孩子,命就保不住這是怎麼回事?」
這尋常女子流產也沒說會喪命,蕭遠鋮免不了憂心。
雲遷:「難不成你還是不想要孩子?」
蕭遠鋮:「……你誤會了。」
雲遷:「古籍記載中男子懷孕也並非沒有,只是極少,比尋常女子懷孕要辛苦,父子共生,懷孕期間不能出什麼差池。」
蕭遠鋮簡直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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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昱是被熱醒的,身上有個很大的熱源,他本來就怕熱,懷了孕體溫更是升高,自然是不舒服,不情不願睜開眼,蕭遠鋮那張帶著疲憊卻難掩俊美的臉映入眼帘。
裴璟昱眨巴著眼睛看著蕭遠鋮,伸手劃拉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樑。
蕭遠鋮旋即醒了過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