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鋮目視著前方,好似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卻也捧場應他:「哦?如何?」
「遇到個當街強搶民女的惡少,仗著帶的人多,簡直無法無天。」裴璟昱此刻還不忘奉承,「我一早就聽聞,在陛下和您的治理下,京城治安好,百姓安居樂業,誰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能發生這種傷天害理之事,這哪裡能行?簡直有損您和陛下的威名,幸好此事沒叫那惡人得手,我和恪寧哥,還,還有兩個朋友一起出手給制止了!」
說的太激動,再加上裴璟昱一直目不轉睛盯著蕭遠鋮的下頜看,心裡不免亂七八糟想著這人真是哪裡長得都好看啊,壓根沒注意到路,一腳踩到小圓石上,整個身子由於慣性往前撲,眼見著要摔成狗啃泥。
嗚嗚,又要丟人了。
好在蕭遠鋮出手極快,在他快要和大地親吻時,將他拎了起來,還不忘調侃:「想給本王拜早年倒也可以,只是這方向有些不對。」
裴璟昱難為情地低著頭,哼哼解釋道:「我剛剛是因為和王爺說話,才沒注意腳下。」
蕭遠鋮打趣道:「那也要仔細看路,不然摔了,豈不是有損小英雄的威名。」
裴璟昱聽到小英雄這個稱呼,耳朵都臊得通紅。
啊啊!!這人怎麼這樣啊,簡直討厭死了。
【真的討厭死了?我不信!】
裴璟昱:……
嘰嘰喳喳了一路,因著這一小插曲,裴璟昱總算老實了,目視前方,仔細腳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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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鋮一進院,就吩咐下人去準備些點心送過來。
裴璟昱坐在桌旁,扣著手指頭,眼睛毫不掩飾地跟隨著蕭遠鋮移動,直到他進了內室,被繡著波瀾壯闊山水圖的碩大屏風遮擋住視線才作罷。
很快蕭遠鋮換了身衣裳出來。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人靠衣裝馬靠鞍,普通人靠著鮮亮貴氣的服飾裝扮,也能被包裝得人模人樣,模樣好看者換上精美的服飾,更是光彩照人,可蕭遠鋮卻兩者都不是,不管多麼華麗的衣裳到了他這裡都成了陪襯,裴璟昱覺得他就是裹著一塊破布往那一站,就是一道無與倫比優雅貴氣的風景線。
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的目光掠奪者,與身俱來的耀眼奪目,矜貴迫人。
「去洗手,一身的酒味。」
一句話就叫裴璟昱收回了心中所有的誇讚,起身洗了洗手,而後當著蕭遠鋮的面脫了自己的外袍放一旁。
蕭遠鋮:「?」
裴璟昱裡頭是件石榴顏色的單衣,很是貼身,掐得一把小細腰,肩膀過於單薄了些,雖已過了十八歲生日,因著被家人過於寶貝嬌寵著,少年感極重,此刻還湊到蕭遠鋮跟前,非要為自己證明,「我沒喝多少,就喝了一點,酒味是外袍沾染上的,不信您聞聞,現在肯定沒有味了。」
蕭遠鋮手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上,沒怎麼用力,卻能巧妙阻止了他的前進,「外袍穿上,省得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