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股无名怒火烧红了眼,都忘了唐松灵现在浑身光溜溜地被自己抱在怀里。
唐松灵也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呐呐不敢出声,低着头双手无意识抠着,手指都被他抠红了。
池律见他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更生气,看着他因低头露出的一节白生生的脖颈,却不知还能说什么。
反倒是唐松灵先反应过来,伸手抻了下池律的胸膛,眼睫毛抖得不成样子,整个白生生的躯体都在泛红。
池律被他轻轻推了下,才从震怒中脱离,松了箍在他腰上的手,撤过搁在一旁的浴袍给他穿上,又拆开内裤递给一脸无措的人。
于是,唐松灵在池律的注视下艰难地穿着内裤,等穿好,整个人红得想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虾。
待一切收拾妥当要休息时,池律突然出声问道:“身上怎么回事?”
“嗯?”
“身上为什么那么多淤青?”
“哦。。。。。被,被打的。。。。。”唐松灵低下头,有些难堪道。
“韩庄?”
池律下意识压下眉。
“嗯。”
池律没再多问,只是面色微沉,收拾好客卧就打算去休息。
临走时,唐松灵突然想起什么:“你爸妈呢?”
他之前注意看了,这房子很宽敞,但只有两间卧室,现在自己睡一间。。。。。
“他们不住这儿,这房子是我租来上学用的。”
“哦。。。。。。”
月色朦胧,往常这个时候池律早已入梦,此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心似乎还惨留着唐松灵身上刚出浴时湿润滑腻的触感。
上次隔着衣服抱他便觉得那副身体瘦小得很,今天毫无阻隔得抱在怀里,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干瘦。
池律翻了个身瞪着天花板,片刻后强迫自己闭眼,眼前却出现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心脏不安得跳动了几下。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来不曾有这么烦躁过,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这种焦躁的情绪。
池律以为自己会失眠到天亮,自暴自弃地躺着,却无心插柳柳成荫,不出片刻沉沉睡去,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念头。
——他怎么那么瘦,得吃胖点。
次日五点四十,闹钟准时响起。
池律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眼潮湿的内裤,黑着脸换了衣服,扯下昨天才换的床单被套塞进洗衣机,快速洗漱完从房间出来,扫了眼一点响动都没有的客厅,转头往次卧去。
他当然没忘了家里还住着一个人。
起初轻轻敲了两下,卧室里一点动静没有,难道走了?
池律皱了皱眉眉,转动插在门上的钥匙,走进去才发现,唐松灵还睡着,看神情似乎不大舒服,叫了两声没叫醒,池律才意识到唐松灵有些不对劲,本想推推他,却无意间碰上他搂在外面的手臂,烫得厉害。
池律惊了一瞬,肃声道:“唐松灵,唐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