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
马车被驾了过来,同舟从上面跳下来。
“少爷,少爷?咱们回家吧!”
沈青玉一掀手,半眯着眼,跟孩子一样闹脾气:“不回家!不回!”
同舟有些手足无措,不敢违背,看向容桓,“容公子……怎么办?”
“走。”容桓没管他的意思,径直推着他往马车去。
然而就在上马车的时候,沈青玉始终不配合,使得同舟手忙脚乱。
“让开。”容桓冷声道。
随后同舟就见这个气质冷然的公子突然弯腰,将自家公子拦腰抱了起来。
“……”他慌张地扫了眼周围,幸好人不多,不然如果少爷知道了,本来就脆弱的自尊心更受打击。
同舟怕自己制不住喝醉的沈青玉,紧张地邀请容桓同行,后者想了想答应了。
然后走了一段路后,他就后悔了。
无他,谁能帮帮忙把身边这个醉鬼拉开?
“哥哥?哥哥?”沈青玉红着脸凑近了他,仔仔细细地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叫他,“爹娘……什么时候生的你?”
他戳戳容桓的脸:“你、为什么长得和我不像?”
“……”
他又敲敲容桓的腿,“你、你的腿是好的吗?所以、所以你、你会取代我……对吗?”
“……”
他又拉着容桓的袖子,“哥哥……我不是、不是废物,我真的好想、好想站起来啊……”
容桓看着他逐渐湿润的眼睛,觉得他心里一定藏了很多心酸和委屈,但如果不用自己的袖子擦眼泪和鼻涕的话,自己一定会更可怜他的。
沈青玉的头靠着车壁,无声地哭了起来,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样滑过脸颊。
“如果、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我没有可能站起来,该有多好?偏偏在我有了满腹希望的时候,突然又叫我失望……”
车子一个颠簸,将他晃得一头撞在了容桓的肩上。
后者愣了一下,在他的后背缓缓伸手……
然后一手刀打晕了他。
容桓深吸了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看着旁边躺着的、被打晕……不是,醉死的人,有点怀疑自己搞错了,这个人根本不是容筝他们口中的沈青玉。
然而等到了沈府,正巧撞上了外出来寻沈青玉的沈家下人。
容筝去给沈青玉诊脉检查,其他人听同舟说了几人被袁兴为难的事。
“那袁兴是苏州知州袁崇的独子,为人嚣张跋扈,无恶不作;他还有个妹妹袁媛,也与他差不了多少,而且还喜欢偷偷豢养男宠,之前曾偶然见过青玉一回,便盯上了她……”
沈老爷有些犹豫,话也说不下去了。
沈红玉却一脸气愤道:“她还给哥哥下过药!要不是哥哥宁死不从,肯定要遭了毒手!但是从那以后,哥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姐夫,你可一定要替我哥哥报仇!”
谢云宴听了顿时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沈老爷不赞同,“红玉,别为难你姐夫,他们才刚来苏州,怎么能为了这种事与之交恶。”
容桓蹙了蹙眉,“今日我与傅川钰他们已将他痛打了一顿,估计已交了不浅的恶了。”
沈老爷一脸担忧。
却听他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更何况,区区知州,如今本就该是他讨好我们。”
“大哥说得有道理。”谢云宴虽有些奇怪容桓难得这么讨厌一个人,猜想到应是袁兴确实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