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我们要拔营,你预备怎么办?”
艾沉沉笑笑:“还能怎么办?跟着你呗,你去哪我去哪。”
“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傅川钰阴阳怪气道,“你看这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别到时候被她给整死了。”
“可别胡说,我哪里整他了?不过散散步而已。”
他们几个尚在说话,突然有快马声从外面传来,同时伴随着一道呼喊声:
“末将奉容副将与谢副将之命,来请容转运使一趟!”
他这话叫其他人头都晕了,幸好容筝立马扬声问道:“何事?”
“陈百夫长重伤,方才被护送回来,此时正在医馆,二位将军请您速去!”
陈亮亮重伤?!
“黑云!黑云!”容筝着急地高声唤道。
看马的人一松缰绳,黑云立马往她面前奔来,她手脚极快地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傅川钰和艾沉沉一头雾水,但见她这么着急,前者也立马找来了一匹马,要跟上去看看。
“我也去!带上我!”艾沉沉见状急忙将绑着影一的链子扔给了佟震,向马上的傅川钰伸手。
傅川钰不想其他,将她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前坐好,也骑马跟了上去。
……
“哥哥,亮亮怎么样了?”
容筝还没下马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等在外面的容桓,容桓帮她把缰绳交给旁边的人后便带着她进去。
“伤势颇重,后背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一路送回来全靠大夫用贵重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不然……”
容筝跟着他进去,一眼便看见躺在那儿,面色苍白得如在水中泡过一般的陈亮亮。
他整个后背都裸露出来,上面的一条刀伤如天堑一般,从右肩直砍下来;伤口附近有不少翻折出来的肉已经腐烂化脓,看上去无比渗人。
谢云宴守在旁边,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地在他耳边说话,希望能唤回一些他的神智。
容筝进来时,正听见医馆的大夫和王府派来的大夫商议过后说道:
“陈公子伤势太重,又长途跋涉伤口腐烂化脓,按理来说应该立即割除其上腐肉,但……他这情形,实在太严重了,我等不敢轻易下刀,也不能保证他撑得住……”
他们话还没说完,谢云宴红着眼睛大声道:“你们只管下药将他的命吊住,等容筝来!她一定会有办法的!等容筝来!”
虽然他话说得笃定,但这其中的人没有一个相信的,都觉得伤成这样,陈亮亮这次必死无疑。
一抹身影突然奔了过来,挤开了两位大夫后给陈亮亮把了把脉。
“这……”他们刚想开口。
容筝却先他们一步一口气报出了两副方子,“前一副立即煎好送来,后一副磨成粉,记住了没有?”
她边说着,手下不停,顾不得其他,从袖子里取出针包,瞬间便开始下针。
谢云宴马上挪开位置。
那两个大夫一愣,额上冒出冷汗,待看见她出神入化的针法后,又变了态度“你、你这是……我没记住……”
“我记住了,我写给你们。”顾不了那么多了,谢云宴匆匆带着他们去外间,默写出了容筝刚才所说的药材。
他们不敢再耽搁,急忙各去准备一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