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听着谢巧巧挑拨离间的话心生厌恶,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不留情面地冲着她道:
“你与我虽同姓谢,但无亲无故,你一口一个哥哥不知是谁教你的礼仪?”
谢巧巧又羞又气,满脸委屈,“我……”
谢云宴眼神冷凝,面沉如水,不为所动。
“再者,林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该称她‘谢娘子’而不是一口一个‘林姑娘’,这又是谁教你的规矩?”
“还有,这糖葫芦是我送给她的,只因我不知道她不爱吃酸的,难不成非逼着她吃下去?还是说,谢姑娘实在看不得别人家浪费,恨不得帮人吃了?如果是这样,那下次再买了糖葫芦以后,一定叫她吃剩下的山楂别扔了。”
一群人目瞪口呆地听完。
读书人骂人就是不一样啊,明明一个脏字儿没有,可偏偏现在谢巧巧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泫然欲泣。
一个男人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云宴他疼自家媳妇儿,谢丫头也是好心,都别生气了。”
那男人的婆娘却暗自拧了他腰上的嫩肉一把。
“你干嘛帮她说话,是不是看上她娘那只骚狐狸了?”
那男人连连告饶,谢巧巧的面色更加难看,其他人瞬间也想到了,她可是风评极差的吴寡妇的女儿。
那她对林筝这种态度,又对谢云宴叫得亲热的心思昭然若揭。
心里通透的人一时都有些看不上她,转而觉得谢云宴维护自己娘子的行为顺眼极了。
杨二叔招呼众人坐好出发。
林筝仍旧和谢云宴坐在一起,东西都放在后面,车的中间,以防颠落。
她自然把一切都听见了,知道谢云宴是在帮她出气,其实按她的做法,谢巧巧说两句她没放心上,实在听烦了的话,大不了待会一脚把人踹下去。
不过有人出头的感觉真好。
“谢谢你。”
她微微偏头,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一双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谢云宴好像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心一下子漏了一拍。
林筝:“不过下次别买冰糖葫芦了。”
谢云宴没有回答她,反而扭开头不去看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是一小包糖果。
他递到林筝面前,后者拿了一颗含到嘴里。
他又把纸包伸到后头去,“请大家吃糖,别嫌弃;这是书肆老板听说我成亲了,给我送的,我一直揣着,险些忘了。”
糖在乡下人眼里是稀罕物,都不能经常吃到,哪里有嫌弃的份,所以都喜滋滋地拿了一块儿,有人还打算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崽子。
不得不说,谢云宴一送了糖,之前小小的不快几乎立马烟消云散,除了谢巧巧独自一人缩在角落,其他人都是其乐融融的。
还有人直接问了:“云宴呐,你们咋有钱买这么多东西?”
谢云宴正愁没法主动解释呢,就有人给他搭梯子了。
“之前回门时,我们侥幸在路上打死了一条蛇,蛇皮和蛇胆卖了八两银子。”
“啧啧……可以卖这么多呀?”
不少人心热,但也知道蛇这种东西遇见了只有求菩萨保佑的,哪有人还敢特地去抓。
谢云宴点点头,又可惜地说道:“只是今天买了这些东西,还有些欠的账要还,八两银子一下子就会没了。”
他特地只说了八两银子,免得让有心人注意到了动些歪心思。
众人会意地点点头,不少人都知道,之前给林家的五两聘礼,有些还是谢母找人借的。
……
晌午过后,特地给他们做午饭的谢母听见声音走出来。
“饿了吧?正好,饭要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