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见她没有回答,红着耳朵问:“你还在生气吗?”
“你什么时候说话重了?”
“……”得,原来人家压根没放在心上。
于是他又换了个问题:“你之前在河边是不是遇到胡猴子了?”
猴子?她没有看见猴子,只看见一个想对她动手动脚的推销按摩的人。
“没有。”
谢云宴神奇地从她为数不多的细节表情里看出了她的想法,想起她也不怎么认识村里的人,便给她解释了一句。
“胡猴子不是猴子,是一个人,他长得像猴子,所以村里的人都这么叫他。”
林筝一脸“原来如此,然后呢”的表情,之前那个人长什么样她也没注意。
她点头,“那我遇到了一个人。”
谢云宴一着急,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胳膊,四处看看:“怎么样?他没欺负你吧?”
林筝心想:那个怂包,能打得过自己?倒是被自己搞得双手骨折、下巴脱臼了。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答:“我欺负了他。”
谢云宴一脸懵逼:“……噶?”
他正欲好好问清楚,谢母突然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一进门就立马抱着桌子上装着鸡肉的瓦罐,把它藏到了炕脚的角落里。
谢云宴不解,“怎么了?娘。”
“我、我刚刚远远看见你大伯母带着你奶来了!”谢母跑得气喘吁吁。
所以她才会这么急的把鸡肉藏起来,鱼是没法子了,村里人都知道儿媳妇儿逮到鱼了;鸡肉可不行,要让他们看见了,搞不好鸡也得被他们抢走。
果然,谢母的呼吸才平稳下来,之前来过的冯氏牵着一个胖乎乎、还挂着鼻涕泡的半大男孩儿,跟在一个精神矍铄,两眼冒着精光的老太太身后走了进来。
“娘、大嫂……”谢母微弯着腰给他们打着招呼。
三人却昂着头径直走进了屋子里。
“娘,鱼!”那男孩儿指着桌子上的红烧鱼就打算冲过去,被冯氏一把拦住。
阴阳怪气地道:“大宝,别过去,人家可没准备给咱吃的鱼。”
那神态,俨然是指望着谢母他们主动请他们吃。
“娘!我要吃鱼!鱼!”大宝不依不饶地晃荡着她的袖子。
冯氏拍了他后背一下,他才安静下来。心想反正待会儿奶奶说二婶娘一顿,他肯定会把鱼给自己吃的。
一旁的谢老太看着桌子上的鱼也是偷摸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没有忘记刚刚大儿媳妇回去后给自己说的话。
“咳咳……二儿媳妇啊,听说你们今天卖鱼挣了不少钱?”
不等谢母说话,谢云宴走出来挡在她面前。
“奶奶,今天的鱼都是林筝费劲千辛万苦才抓到的,所以我与娘已经商量好了,等过些天就拿着这钱去镇上给她扯匹布做衣服。”
他先发制人拿话堵了她口,其他几人这才发现林筝身上穿着的确实是谢母年轻时候的旧衣服,只是因为她容貌气质都出众,所以才下意识地忽视了。
谢母脸上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她早忘了这回事,经儿子提醒才想起来儿媳妇都没件像样的新衣服,于是心里也同儿子站到了一起,没有反驳他的话。
谁知谢老太白了傻站着的林筝一眼,冷哼了一声,“我早就想说了,这哪家的新媳妇见着夫家的奶奶和大伯母,声儿都不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