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屋子里现在多了个人,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迈步进去。
一进屋,就对上了林筝看过来的视线。
谢云宴真想问她,你不会以后看人都这么直勾勾的吧?
但这还真是她的职业习惯,随时随地全神贯注周围的人物和场景,最高端的杀手,就是得能神色坦然地与人对视。
既能让猎物不心生怀疑,也能随时随地掌握猎物的一举一动。
如果谢云宴知道她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看每个将死之人的眼神没什么不同,估计得当场僵成木头。
他神色晦暗不明,又确认了一遍:“你方才可都在村里人面前说了,以后就不能反悔了。”
“嗯。”
“我知道你心底不愿意,只要以后表面上你我相敬如宾,我也会好好待你。”
“嗯。”
又变成惜字如金的模样了。
他怕林筝清醒了以后会嫌弃谢家家徒四壁,闹起来的话,到时候谢母又得生气。
吃过饭后,他们也没叫林筝起来帮忙,谢母出门收拾自家田去了,谢云宴出门去镇上抄书去了。
伤员林筝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好感?
想着想着又睡着了,或许是真的精神疲惫,这下一觉睡到了晚饭,有力气和他们一起坐在桌上吃饭了。
因为屋子少,吃饭也是在他们房间吃的。房间的一角隔出来一块地方,放了一些杂物,放眼望去除了一张不平整的桌子,和两张有些晃悠的长凳,再没一样多余的家具。
晚饭是野菜饼子,配上之前林筝没喝完的“粥”,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上面就摆了一个菜。
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寒酸,林筝却没什么反应,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谢母见状,下意识地对她满意了几分,心里想,这个儿媳妇这点还是可以,不嫌弃家里穷。
其实林筝只是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怎么关注。
晚上,她自己端了个小木盆装了点热水,坐在炕边泡脚。
谢云宴坐在炕的另一头,手里拿了一本书,心里一再地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只是余光总是能瞥见那双在木盆里搅动的、白白嫩嫩的双脚,还有那卷起了一节裤腿后露出来的又细又白的小腿。
非礼勿视已经有些不太管用了。
他干脆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道德经》。
林筝倒完水回来就看见谢云宴坐得端端正正的,手里拿本书,眼睛却闭着打瞌睡。
她本来不打算管他的,但一想到好感度,也不能完全指望系统任务,还是走到他面前,微微屈了些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