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如黑铁的燕徵一愣愣,来人只说是抓到了刺杀郡主的刺客,他原本是想要在皇帝面前立功的,可眼前人是正三品的都察院御史,他一个京兆府尹哪来的胆子抓人家。
他佝偻的脊背,略显一丝为难,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阮明娇步下台阶,目光han冽,“怎么,孙大人是不信本郡主,还是有意包庇?”
阮明娇目光如han冽的刀光,逼迫着他,他脊背一抖连忙否认:“下官并非此意,只是燕大人官拜三品的御史,下官只是个府尹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下官抓不了燕大人。”
“那便去进宫同陛下请旨,本郡主就在这等着!”
“郡主,这!”孙平正为难着,眼睛在眼前两位贵人面前转了几转,只觉的自己这个乌纱帽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他心一狠,找来一侍卫,嘱咐几句便要让人进宫。
“进宫就不必了,孤来解释!”人还没走几步,院外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
萧易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来,小院本来就拥挤,眼下聚集了这么多人一时有些待不下,众人挤挤攘攘的勉强冲萧易行礼。
速度真快,她前脚进来,燕徵的救兵太子随后便到,难怪他那般从容自若。
阮明娇上前几步,福身拜到:“平阳见过太子。”
“见过太子殿下!”燕徵不知何时已出了屋,在阮明娇身旁站定。
萧易看了眼,开口“起来吧。”随后目光落在阮明娇身上,“平阳,刺伤你之人并非燕徵,那画像不过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把人带上来!”
他说着,冲着身后的暗卫吩咐道。
不一会暗卫便拖进来一个被打的半死,神识不清浑身是血的男人,男人身上已无一处好地方,被人丢在地上如同废弃的垃圾一般。
“告诉郡主,刺杀郡主之人是谁?”萧易居高临下,负手而立威迫十足,不失储君之风姿。
那人受了刑,人神志不清,眼瞧着萧易han声问自己,只顾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我,有人雇我刺杀郡主。”
“谁?”
“我不知道,那人从不和我单独见面,都是书信往来。”那人说完,守卫便上前几步把书信呈上。
“平阳要不要看看。”
阮明娇看着眼前的信封唇角讥讽笑意更浓,眼前人被打的神志不清却还能准确回答萧易的问题,明显是替人做了替死鬼,她却不得不认下。
“不用了。”半晌,她开口,抬眸,眼底已恢复清明,“既是太子抓到的人想来不会出错,是平阳太过武断被人利用。”
她说着,转身朝燕徵颔首致歉“抱歉,燕大人,是本郡主误会了你,事情既然已水落石出,这人便由太子处置吧,平阳累了先行告退!”
她说完,带着元英和松宝离去,没有一丝停留,燕徵眼看着她如信命般认下那个替罪羊,在太子的威压下却是不能不认下,眼里的决绝和无奈,对于这风云权势的胁迫不得不低头却已经高昂着脖颈,依旧傲骨立与han风中的不羁。
明明不久前,他说过自己不会让她成为权势的工具,他心中自嘲一笑,竟不知自己何时这般优柔寡断,竟然对阮明娇心软起来。
孙平见事情水落石出,怕太子迁怒自己,连忙带着静府衙的守卫跟萧易辞别,匆匆退去。
萧易拂袖,径自让人将那“替罪羊”带下,进了书房。
说着刺杀之际,燕徵没亲自动手竟是瞒着他,若不是今日有暗影瞧见了阮明娇气势冲冲的往燕府来,京兆府尹带人出动,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大事来。
燕徵屏退了其他人,随着萧易进门,刚关了门提起袍摆便跪下,“属下有所隐瞒,请殿下责罚!”
“糊涂!即便你厌极了她,也不该亲自动手,还让人瞧见。这般大事竟然还瞒着孤,若是今日孤来的晚一些,你今日非的脱了这层官袍去京兆的衙门走一遭,父皇一向对平阳疼惜有佳,你兄弟二人先后伤他,若是传进父皇的耳朵里,你……”萧易转身网扫了一眼屈膝跪在房中的人,一时噤声。
今日之情形虽被萧易扼杀在摇篮里,那京兆府尹带人大摇大摆进了燕府的事不少人瞧见,今日过后不知道要传出些什么风言风语来。
一下子在燕家集齐太子和平阳,这事落进有心人眼里在陛下面前说几句,陛下起了疑心稍稍打听一番便能探听到,燕徵别说是保住乌纱帽,恐怕人也得遭劫。
燕徵深知萧易的震怒从何而来,他眼眸微垂,拱手道:“殿下教诲,燕徵谨记。”
“你让孤说你什么好?去往擢州的调令刚下来,你别本末倒置坏了大事!”萧易稍稍平复心绪,声音也不似方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