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纪寒食摇摇头,像是有些纠结、又有些迷惑,“我好像……又惹小佑生气了。”
庭郁:“……”
“真的……好不容易他又才肯理我了,明明前几天还相处的那么好呢。可他刚来找我,却一口咬定说我拿了他的什么绳子,一直劲让我还给他,很凶的样子……还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纪寒食垂眸,终于很是无措地抿了抿嘴,看似想要笑笑,又笑不出来。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拿他什么啊。他认识我那么久了,我不会偷他东西的。”
“还是说,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又会了什么意,惹他不高兴了?”
“可我明明已经很注意了呀。我都跟他
说了,我真的、真的早就不想要他当小媳妇儿了,我真的没有图过他什么。可结果,他却更生气了……”
“庭郁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啊?”
……
庭郁认真听完纪寒食说了事情的细节,气到肺都要炸。
冲回家,从匣子里拿个个什么东西,然后出门满月沼找那小神仙。
蛇妖想揍人。
找了一圈,终于在云起山后山的林子里找到了夏长泽,等看到人,庭郁就更气了——真的是……这小子跟那可疑的假菊花精啥好的没学会,净学着恶习了!
馋哥那么难过,他竟好意思大白天的抱着一壶酒,在林子里醉成一团呼呼大睡?!
庭郁再不客气,揪起他的前襟,便“啪啪啪”将他扇醒。
“你看清楚了,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
手一挥,两根系得整齐、并未解开的红线,一并狠狠砸夏长泽身上。
“这两根,才是和炎之前带回来的,那‘喜鹊的红线’!”
“一直被我收着,根本就不在馋哥那,更没被他编成五色绳、绑在你床头作法套着你!”
夏长泽揉揉眼,半死不活地“嗯”了一声,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挣扎着爬起来,一身浓重的酒气,一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样子。
气得庭郁想踩他。
他认识馋哥那么久,怎么会这么想馋哥的?真的,馋哥得多委屈啊?
究竟是什么样阴暗的心思,才会怀疑馋哥把那带法术的红线编成了五色绳,套在他床头做法魇他?!当馋哥是什么人了?真的是瞎了眼才看上他!
“那红线,是说,说……”半晌,夏长泽才终于颠三倒四、含混不清道,“只要往喜欢的人……偷偷往喜欢的人手上缠一圈,过几天,那个人就也会喜欢……就会很喜欢……”
“问题是馋哥并没有拿红线缠住你!他一向坦坦荡荡,如何会做那种事?!”
“可他……就是缠了。”夏长泽喃喃道。
庭郁真的要杀人了!
疯了不成?明明两条红线都扔在他身上,他甚至还捉起了一卷正在手里摆弄,却还睁着眼说瞎话?
“因为,肯定是……肯定他用红线缠住我了,要不然,我又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长泽抬头,俊
美的脸庞上满是迷惑,竟像是认认真真在问一个问题。
却又并不等庭郁回答,又自顾自低下头,肩膀一颤一颤,苦笑了起来。
“既然……已经拴住了,就不能再收回去才是,他又为什么……把我的绳子拿走了?”
“既已拴住了我,如今又不想要我了。”
“你知道吗?他昨晚跟我说,要给我介绍新娘子,呵,今早还……还又说了,不要我当小媳妇儿,什么都不想要我的了,他根本就是……已经不想要我了。”
庭郁:“……”
真的是!啊……要被这两个人蠢死了!
忍着难闻的酒气,蛇妖重重在夏长泽身边坐下。再一次告诉自己引以为戒啊,爱真是无比害人的东西,以后绝对不要喜欢上任何人!
太害人了,别说折磨得师父不得安生了。就连小神仙那么聪明的,居然也被折磨得当局者迷、折磨得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