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想知道怎么了。
为什么,动不了。
为什么喉咙会突然发涩,为什么说不出话来。
……或许,或许。
或许,是眼前小妖怪这一袭白衣,太过纤尘不染。
又或许,是因为他那墨色长发凌乱散落下来,有些不羁,特别好看。
又或许是他袖口沾染的淡淡书卷香很是好闻。
再或许……
是因为他此刻的模样,一身白衣风华绝代,清气出尘。
眼中带着浅笑,目光却平静如水。
分明、活脱,已是一位高不可攀的上界仙君。
……
……
那日回了小屋,纪寒食恍惚呆坐了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
半晌,有些纠结地出了门。
他的小屋里是一向没有镜子的。因为自觉长得乏善可陈,干脆眼不见为净。
门口的榕树洞里,放着有全村最大的水晶镜,那还是当年和光同小狐狸订婚时的嫁妆之一,因为太重了搬不走,就留在了这儿。
镜子里映出的那只大妖怪,一如既往、一成不变。
古铜色的皮肤,尖尖耳朵上挂着绿色的萤石坠,长发凌乱地扎起来,普普通通,粗布衣,獠牙不尖。
纪寒食左看右看,越瞧着自己,越觉得不顺眼。
眼前又浮现出白天见到小妖怪时他那仙衣翩翩、出尘惊艳的模样。
那样的小妖怪,让纪寒食整个儿陷入了茫然。
当然,小佑本来就是仙。
这点纪寒食倒是门清的——好像不仅是仙,还是个身份特别尊贵的仙。
可是纵然知道,以前……还是从没有真的觉得,小神仙和小妖怪到底有什么必然的区别!直到今天,才终于彻头彻尾、醍醐灌顶地真切感觉到了。
原来,差别那么大啊。
简直大到可怕。
大到他五雷轰顶、至今仍旧回不过神来的地步。
甚至!就连紧跟在夏长泽身后一路去学法术的月沼年轻妖怪,都被那小神仙出尘的清气,给带了个鸡犬升天。
竟也不走路东倒西歪、也不驼背慵懒了,更不松松散散、嘻嘻哈哈了。
纪寒食认识他们那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人都原来还能摆出这般一本正经的样子!
擦身而过时,俨然仿若一位高高在上的上仙,带着一众肃穆严整
、训练有素的天兵天将。夏长泽一个人,怕不是把整个月沼的妖怪都带成小神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