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觉密道响动了一下,她睁开眼,太子已经站在了她的床前。苏亦行背过身去,拿被子蒙住了头。
“一个人睡,冷不冷?”
苏亦行有些委屈,确实很冷,她现在手脚冰凉。
太子掀开被子要进去,苏亦行立刻一骨碌把被子卷到了自己身上,整个人被包成了春卷的模样,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太子瞧着她,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太子并不回答,俯身将这个自己卷好的春卷扛了起来。苏亦行不能让旁人知道密道的存在,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小声道:“你放我下来!”
太子哪里理会她,径直把人扛回了自己的寝宫,放在了床上。
“行儿,那私钱存了是给你买礼物的。”太子无奈地认了。
苏亦行顿了顿,盯着他瞧了半晌。太子以为她定是被自己感动了,正要将她从被子里放出来。却听苏亦行冷哼道:“我爹存私钱被捉住,都是这么骗我娘的。他其实就是买酒去了。”
太子心中深恨这位岳丈,不仅无端陷害他,还坏事做尽,害得苏亦行怀疑他。
“他是他,我是我。那你娘若是知晓你爹爹藏私钱,都是怎么做的?你尽管说,我照做。”太子低声下气哄道。
“我爹有一次醉了酒,嘴里念叨什么,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被娘亲罚着在搓板上坐了一夜。”
“可东宫里没有搓板。”
“那那殿下应允我一件事,我就不生气了。”
“何事?”
“待这一回难关度过了,殿下可否放郡主出宫?”
太子愣住了:“为何要放她?”
苏亦行挣扎着翻滚到了他身边:“因为因为她长得好看,又和殿下青梅竹马。她留在殿下身边,我我不放心。”
太子觉得她这理由有些荒谬,论好看,东宫里谁人比得过她?论起青梅竹马,他和郡主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皇后倒是有心撮合,可郡主每次见了他,都跟见了瘟神似的,多半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一向没什么女人缘,尽管生了一副好皮囊。可谁受得了他成日里不苟言笑,若是做错了事,责罚更是少不了。对郡主更是没什么好脸色,言谈间也少不了嘲讽威胁。
他最不讨女子欢心的,便是这张嘴。除却对苏亦行,其余时候总是直来直去,甜言蜜语更是一句也不曾对旁人说过。
要说苏亦行怀疑他和郡主不清不楚,太子觉得真是空穴来风,杞人忧天。
“黎国开国以来,从未有过放嫔妃出宫的先例。你若是瞧她不顺眼,大不了关进冷宫里,眼不见为净。”
“那可不行,她又没犯错。”
“可休弃她,不比将她关在冷宫里更严重么?”
苏亦行结结巴巴道:“是是啊我我瞧她顺眼,只要人还留在东宫,就就一直不放心”
“你这样帮她,她可知晓?”
苏亦行怔住了,太子揉了揉她的头:“无端休弃侧妃,是失德之举。我若真做了,只怕那些大臣会将此事算在你的头上。”
苏亦行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若真可以休弃,我早将她们尽数赶出宫去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么?”
“除非是死了。”
苏亦行瞧着太子若有所思,太子看着她这副神情,蹙眉道:“你不会又想了什么坏点子吧?”
苏亦行搂着太子的脖子,附耳细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