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言心攸趁着夏棣狩猎间隙,在树下休息之时,支开了守卫,偷偷溜过去拔夏棣的胡子。言心攸原本是想手起刀落,割一小撮便可。
谁承想那刀吹毛断发,她又过于紧张,一不小心把夏棣的胡子割了一半。
夏棣忽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手拿胡子一手拿刀的言心攸。他一摸下巴,暴怒而起,撵着言心攸跑了半个时辰。
最后言心攸体力不支,被夏棣一把抓住,拎到了容嘉皇后面前。
容嘉皇后原是想仗义地一起承担罪责,却发现夏止戈也跟了进来。那一刻,在小表妹和俊俏少年郎之间,她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故作惊讶地摇头叹息:“没想到你竟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平日里时如何教导你的?身为女子要端庄贤淑,知书达理。你是半句也为曾听进去啊!”
言心攸气得差点吐血。容嘉皇后原本也是个野性难驯的性子,一到夏止戈面前,瞬间变得柔情似水。行不摇裙,笑不露齿。
那一日,言心攸挨了二十板子。虽说容嘉皇后暗地里让家丁假打,可到底是丢了颜面,气得她许久没有见她。
后来还是容嘉皇后忍痛割爱,将府上最喜欢的厨子送到了言府,言心攸这才勉强原谅了她。
只是言心攸和夏棣这梁子就此结下了。
苏亦行听罢,整个人都傻了。今日遇到四哥以后,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震惊不已。她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温柔体贴的娘亲,那个喜欢弹奏箜篌的娘亲,那个总是带她施粥赠药的娘亲,居然年轻时能干出这么混不吝的事情。
如此说来,二哥的性子当真与娘亲如出一辙!
不过知晓两家并没有什么大仇,苏亦行这才松了口气。二哥之事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她抱着匣子上了马车,堪堪在宫门落下前回到了东宫。刚下马车,苏亦行远远便瞧见太子和他的幕僚们在永巷分别。
太子瞧见苏亦行,顿时露出了一丝心虚的神情。
他快步上前,身后大臣们躬身相送。苏亦行福身施礼,太子拖住了她的胳膊:“平身。今日马场一行怎么去了这么久?”
“路上遇见我娘和四哥,耽误了些时辰。”
太子瞧着苏亦行宝贝似的抱着的匣子:“这是什么?”
“我娘给我的嫁妆。”苏亦行高兴道。
太子神色一滞,东宫已经到了她要用自己的嫁妆来补贴的地步了么?太子有些羞赧,苏亦行为他殚精竭虑,他却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袖子里那一摞纸张十分烫手。
“行儿,你的嫁妆仔细收好了,自己留着用。”
苏亦行点了点头,当然是自己留着用。哪有女子拿嫁妆贴夫家的道理。何况这之于东宫的短缺可谓杯水车薪。
她正神思恍惚,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忽然瞥见两道身影自含风殿匆匆而过,她立刻便认出了那戴着黑色兜帽的女子。从身形来看,是郡主无疑了。
可是另一个人,却似乎是个男子!
苏亦行下意识转头去看太子。太子正将什么东西塞给了陆丞歌,瞧见她看他,手上一慌,东西洒落了一地。是一些宣纸,上面还有字。
苏亦行心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帮太子捡起来带他离开。她刚俯身,太子忽然兜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别管那些杂物了,回去好好讲讲,今日买马的情况!”
陆丞歌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纸,翻开其中一张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神不知鬼不觉藏私钱二十年经验之谈
陆丞歌的脸皮抽动了两下,堂堂一国储君,成婚了以后尚且还要藏私钱。他还是姑且不要成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