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远处有炊烟,或许有人。
“你是说箭没弄到手?”
“不仅如此,还死了一个,失踪了一个。”
“妈的,这可是迄今为止最简单的一支,居然都能搞丢。”
“算了,就当我倒霉,法尔科的亲孙子要回国了,我是指小的那个,他多久到意大利?”
“据说是下个月6日到那不勒斯。”
“那不勒斯?他为什么不直接回米兰?”
“这就不清楚了,但他素来行踪成迷,或许是为了躲避其他家族的追查。”
“又是他爷爷出的主意是吧?你听好,要好好招待他,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迪亚波罗站在一个旧集市,乍一看与撒丁东岸的旅游村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这里的游客,店员,清洁工,小孩都只说今年是1976年。
口径一致,连店里的日历也显示为1976年。
“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奥尔比亚。”
得到回答的迪亚波罗捂住头,坐在本地小教堂的楼梯上,带着几分恐惧地思考起目前的状况。
他在1976年的奥尔比亚,9年前的奥尔比亚
难道这个异空间,是连时间也停滞不走的地方吗?
“小姐,我从刚才就注意你了。”
思考被打断,迪亚波罗扭过头去,看到搭话者一口洁白的牙齿。
褐色短发,胡子拉碴,小麦肤色,非常高壮的男性,正冲他扯出热情的笑容,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从出岛以来,迪亚波罗就没有打理过自己,经过长途跋涉,连原本结实的双肩都消瘦下来。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外形八成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但眼神要差到什么程度才能把他误认为女性?
“我是男的。”迪亚波罗冷冰冰地回答。
“……哥们,我从刚才就注意你了。”搭话者迅速改口。
两人走在集市上,迪亚波罗啃着牛角包。
“你从森林那边走过来的?真不容易啊。我叫巴力,要不要跟我找个差事做做?”
迪亚波罗停住脚步,抬起头用堪称复杂的表情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台词听起来很耳熟。
在与阿施塔特,撒赫尔,摩洛相处的两个月,迪亚波罗知道了不少神灵的名字,其中就包括巴力。
他有许多名字,巴勒斯,或者米非波设。
阿施塔特说,根据人的精神信仰不同,神也会呈现出各种各样不同的姿态,有时甚至会分裂成好几个,有不同的名字。
而巴力在其中是极为邪恶的一类,与恶魔没两样。
“我听说过你……”迪亚波罗缓缓开口。
巴力一拍脑袋。
“居然!你居然认识我,太好了,我就说看到你的那一刻感觉很不一样,你我之间一定有某种引力存在。”
他看起来颇擅言辞。
“我刚才看到你在问路,给个建议,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