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说怨种说话怎么不带上下文联系的,鬼佬话讲多了不会讲中文么。
阙荣朝他招手,等祝鞍照不明所以地凑过去,他就用“我跟你讲个秘密”的语气说:“邰少是快餐玩乐派,只玩一两回,送礼物了事,和我们这种养几个情人的可不一样。”
祝鞍照说:“啊?”
他又想怨种怎么还和邰缙比上了,你们俩都不是一个风格。再说你跟我讲这些干嘛……哦。
想起阙荣在小说里的人设,祝鞍照有点明白了。
他告诉阙荣:“你不是我的菜。”
阙荣还在微笑,可眼神却忽然冷淡了许多,那种疏离感,就像从温暖的房间里走出去,迎面吹来的冷空气,无形无色,却又寒凉彻骨。
“你的眼光也太高了。”阙荣说,语气和上次相比有细微的变化。
祝鞍照没听出来。这种过于隐晦的恶意表达被他直接过滤了,他跟阙荣说大实话:“你是叔系,叔系你懂吧?邰缙是弟弟,是年下,年下你懂吧?反正跟叔系完全相反。”
阙荣有点茫然,一副还没回过味来的样子。
祝鞍照感觉自己也没说什么信息含量很大的话啊,难道是年纪导致的代沟。
他索性用了最简单粗暴的解释:“我喜欢年纪比我小的,小多少都行。年纪比我大的话,大一两岁还能接受,你得比我大个,十岁?”
潜台词就是嫌阙荣老。
阙荣盯着他,表情却依然维持着半恍惚的状态,好像世界观被重铸了一样。
这就叫祝鞍照很疑神疑鬼了,他警惕地往后靠,问:“你刚才偷喝了?喝了多少?我手机到底在不在你那儿?”
“没喝,”阙荣回答,“你的手机不在我这儿,不过邰少的手机被保洁捡到了。”
祝鞍照缓慢地睁大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说:“邰缙偷我手机?!”
“你……你小声点,小声点。”
这句话惊得阙荣简直魂飞魄散,立刻回过神来。
他脸上连笑都有些扯不开,嘴唇别别扭扭地弯曲着,又想笑又紧张,又困惑又想笑,偏偏不得不强做镇定:“邰少怎么可能会t、拿你的手机。他可能看错了不小心拿走的。”
祝鞍照也冷静了些,觉得邰缙确实不至于干出这事。
可也不怪他这么想是吧,你说,一个在文明社会里搞强制的人——昨晚他实打实地是被半拖半拽弄进房间的,他没有反抗的意愿,不代表邰缙没有强制的操作——这种人,你能对其道德修养抱有什么期待呢?
强制和偷窃比起来,那还是偷窃程度更轻,他这么反应是有道理的。
祝鞍照早上翻窗跑路,当时手机肯定就不在裤兜里,也就是说,穿裤子前手机就不在。由此推理,手机应该是晚上睡的那会儿掉出来的,当时他的衣服裤子和邰缙的衣服裤子搅和成了一团,邰缙确实有可能拿走他的手机。
“我手机大概这样。”祝鞍照拿手在阙荣面前比划长宽大小,“邰缙的手机跟我的差不多?也是黑色的?”
阙荣在认真观看后给出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