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泽坤,看到的第一眼,就在馆子里留下几锭金子,从此这满园的春色,只供他观赏。
其实最初,他这般府里也留情,外头也浪荡的模样……只是觉得需要给坐在龙椅上的人留下自己的把柄,尤其是后来那人变成了他的侄子,再看被忌惮的沈惊澜,他更需要这样催生梦死。
于是演着演着,又过经年。
……
沈泽坤的目光从面前床帷上的那绣花图案上挪开,再看沈惊澜的时候有些失笑,“臣也早该想到,除了皇帝陛下的暗卫能将人行踪藏得这般好,我的人怎么会找了那么久,也不曾找到任何音讯。”
沈惊澜却难得摸了下自己的鼻尖。
她也是在暗卫查到消息,得知这小孩的存在、知晓孩子的成长轨迹之后,再被皇后的身世影响,稍稍有些想岔了。
这会儿听皇叔一说,再想想小蘩的事情能被瞒得这么好,而且出生时还身负剧毒,现在却长得这般健康快乐,小小年纪就很有主见、有勇有谋的模样,定是被养得极好的。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道歉,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末了又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这孩子是你这般精心养育的,即便有些不圆满,只要将话说开,一家人也不至有那般深仇大恨。”
“至于将孩子送来我与浮光这儿,还请皇叔勿要再提此事。”
沈惊澜也不是没做其他准备的。
沈家也终究还是有一些稀薄的支脉,倘若让他们知晓自己的孩子能够有幸成为皇子皇女,成为这大宗的下一代帝王,估计欣喜若狂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喜悦,应该会迫不及待地将族中的孩子送来。
再者。
姜家既成皇后的母家,以叶浮光和她的感情,从姜家里面选合适的人,也无妨。
左右这天下,倘若让失德者来坐,也终究只会重蹈前朝末年的悲剧,她要的继承人,不看血脉,只看德行。
她这些想法,沈泽坤不得而知,他只是笑了下,说道,“皇帝勿要着急反驳此事,臣知晓您与先帝不同,不是会为私利舍他人的,不过——”
“这孩子留在府中,也不过是徒增悲剧。”
“臣给不了她想要的。”
再懂事的小孩,也接受不了父母是爱她、却永远不能见她的日子。
即便得知真相,时间久了,又岂会没有一丝一毫怨怼?
沈泽坤目光变得坚定,“入宫,是她最好的路。”
他知道,沈惊澜和叶浮光,才能够给那个孩子她最想要的东西。
可能是一个拥抱,可能是一句摸着脑袋的夸奖,那是世上所有孩子都想从父母这里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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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两人要决定小孩的去处,在旁边听了很久、也抽空看到小蘩跟暗卫们踢球踢得满脸笑的画面,叶浮光想了想叶渔歌要到的时间,思索片刻,忽而道:
“为何不问问她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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