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自然便是自法莲寺秘牢被放出的“悯生灾主”邢无二,他谎称为老仆的“癫翁不像僧”自然便是被他拐走的法莲寺住持延心大师,曾经法相庄严的高僧如今被他当头牲口一样用绳子拴在路边的树上。
邢无二其实颇有些不满,他明明看到了闻人达的弟子,“悯生宗”如今怎么却好像开始玩弄装神弄鬼的把戏了?那些和他在一起装神弄鬼的又是什么人?
更让他恼恨的是,他在湖心岛上玩了好一阵子,居然轻易动动身法便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如今的“悯生宗”难道就没一个能发现他的人?
邢无二很想找出来闻人达过问一下此事,表达一下不满,可他却又不想接触一个如此让他失望的“悯生宗”。如果这就是“悯生宗”的现状,他恨不得把当年交托事务的闻人达直接杀了。
突然,他似乎想到一个很好的主意,又缓步向湖心岛的方向踱去。
边述真、意孤行等四人终于踏上了“踟蹰海”的湖心岛,岛上的雾气却不似近岛湖面那般,反而多少稀薄些,又恢复到了每人都有七八十步左右的视野。
意孤行第三次感慨:“这岛也比看着大得多。”
边述真也是第一次实际踏上这座岛,他更注意的是环境细节方面,他第一个记住的事是岛上的青草带露,显然岛上气候比起交州更近他之前不久涉足过的雍州。
阮大生突然颤声道:“有、有人!”
众人循声看去,果然几十步外有个佝偻身子老人冲着这边一笑,然后转身便走。
谷春草打了个冷战:“莫、莫不是又是幻觉?”
边述真的表情多少凝重起来,斩钉截铁道:“跟上看看便知。”
四个人也不敢跟得太近,那个老人的脚步也格外利索,四人只目送他踏上一块平石,其上还有位窈窕女子的影子在雾气之后,似乎怀抱着婴孩儿一般。
边述真走在最前,本想靠得再近些,却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一边。
其他三人正要问,只看那处又一名女子出现,这女人青裙束身、大袖和裙摆各以牛筋束住,使得这一身极擅行动,不亚于一身劲装,女子脸上更有一副青铜面具遮住整张面孔。
这女人走来得极近,所以她一身打扮四人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动作也似僵不僵,确实鬼里鬼气。
更为鬼里鬼气的是,这女人走近到四十步距离时便停下脚步,口中用一种悠长的怪腔怪调问出四个字:“谁主~生杀——?”
边述真自背后抽出一口剑——他的剑居然是一口玉剑,浑似一整块绿玉之中雕出——他以此剑一指女子,反问道:“‘问命师’?”
神秘的“问命师”未答问题,只是像应对边述真举剑之举一般,从背后抽出两口剑,张开双臂似乎准备迎战。
边述真之前也并未看错,远处的雾气里确实有一名怀抱婴孩儿的窈窕女子,她也依稀可见那神秘的“问命师”和边述真的对峙。
于是这女子将婴孩儿交给那个古怪的老人,那个老人欣然接在怀中,她便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只玉箫吹奏起来。
淡薄的雾气中,响起一首清幽却似蕴藏着些豪气的曲子。
曲声起,神秘的“问命师”手中双剑也起,只见这名被人称为“问命师”的神秘覆面女子一脚后撤七寸,一脚下陷三分,下一瞬便已经冲至了卓然山“雪峰双狮”之一边述真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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