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银子正好够陈至等三人借茶摊放茶到正午,不是银子只够放到这时候,而是茶摊的摊主就只准备了这么些茶叶和小吃,一旦供应不上便只有向陈至等人告歉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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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茶的散工、农户、脚夫们倒是念陈至等三人的好,临走也纷纷表示若有想起其他适合给陈至等人带路的便马上带来介绍给他们。
陈至等人等到正午,便在摊上买好了充作踊食的干粮,决定至少要在这“放田厂”等到那位全礼现身。
全礼未到未时便在“放田厂”现身,中年农户和其他吃茶的人说得不错,这人一旦现身,陈至他们绝不至于认错。
因为全礼比起众人向陈至他们已经说清的形貌,其实衣着放在出入“放田厂”的人堆里反而是更为显着的特征。全礼本身身高七尺有余,微胖的他本该多少显得壮,却因一身比照他身材都显得宽的杏黄儒袍而显不出来半分壮硕来。
在那儒袍之外,全礼给人印象更深的却是他别的打扮,这人不止束发之外头戴垂下天青色垂缕布冠,脚踏的更是翘头尖布靴,手中还持了一面杂色羽扇。
陈至三人一眼便认出全礼,全礼也一眼看出陈至三人并非凡俗人物——毕竟陈至“双眼紧闭”的样貌对初见之人来说印象便很深刻,刚才放茶之时吃茶那些人都几次差点忍不住想问他怎么“把双眼弄瞎”的。
也许正是因为今天多了陈至等人物,全礼今天到来之后,看到陈至三人后眼珠一动,一番寻思后便开始宣讲自己所研之学,比起平日来说可谓格外卖力。
宣讲之时,全礼也时不时偷偷向陈至三人投来目光,他也许看得出陈至等人是江湖人,也绝对不介意自己能为江湖人所用。
陈至不动声色,示意师湘葙和席子和也先听此人讲一段再说。
半个时辰过去,全礼之说陈至已经听了个大概,他对此人的兴趣更大了。
全礼自称“绥靖家”,他所谓将儒道两家学问贯通的学问,总结起来成了三句话“昭明德、修懿绩、宣王道;四方来犯,由之绥靖;泰处迁之,以为互主。”
解释起来便是:顾好自己德行,平时办好事来宣传自己的王道;如有四方之敌不服你的王道,你就要马上投降,以免战乱祸及百姓;之后既然臣服敌人便要和敌人和平共处,如果敌人治政之中有和你理念不同之处便要慢慢在共处之中教喻改变他们,这样即便他们是你必须臣服的主人,也和你做了他们的主人无异了。
陈至从来没想到,会在如此乡野之地看到一个坚信自己终能实现正义,而想到的实现正义办法居然是贯彻投降主义的怪儒。
更为难得的是,全礼其实颇有智慧,这让他为自己这套荒唐却执信的理论梳理条理,居然还梳理得可以和人一辩。
陈至开始明白为何此人如此张扬自己,也有些智慧和品质却没有被庆峦启用了,庆峦应该还不会如何使用这种人。
偏执而且坚信自己扭曲了的正义理念,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偏偏真的有些智慧、手腕,缺乏的只是施展环境和自信。
陈至相信,这位全礼只要稍加引导,或许便可以在其他事情上发挥更妙的作用。
因为他这种人,简直算得上是那种阴谋家最爱向其他势力投下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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