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至现在只想略过这个话题了,含糊道:“没什么,只是人人相貌各有不同,有人生得漂亮些便有人生得不那么漂亮。
所以我刚才所说,也只不过是因为我认识的两位南宫姑娘中一位比另一位漂亮些而已。”
席子和一听之下若有所悟,他虽然不知道陈至所言另一位南宫姑娘是谁或者生什么样子,却因为这句话而愿意相信自己所见过的“南宫姑娘”就是芳名“舞彩”的那位了。
只是师湘葙听到如此说法,反而更加不解:“这话真是奇怪,人人相貌各有不同,这话不假。
但是一个人比另一个人生得漂亮,这种分别我从小到大可没看出来过。”
陈至愣住,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听不懂一句听上去好像内容正常的话。
席子和也笑笑,开口道:“你在胡说什么,光你身边不就……
你看啊,英步野英气得很,比他父亲英长老相貌更漂亮,比那位海或凶更是不知道俊到哪里去了。
你这丫头也是因此才准英步野到处跟着你跑,却没见你让海或凶、海即区这俩中一个跟你到处跑,不是吗?”
师湘葙似乎更加不解:“嗯?席叔叔你说的什么话,英步野确实生得好看,海或凶大哥和海即区两人也各有各的好看,这三人能分别出什么?
说我让英步野跟着跑不让海大哥跟着……是英步野自己总跟着我啊,而且我也不见海大哥愿意跟我到处跑。”
席子和皱起眉头,奇怪道:“这三人你说没区别?开天大的玩笑,你……”
“慢!”陈至阻住席子和的话,他想到一些事情:“……当时在秽界胡人的船上时,我们跟你说清了平时席前辈让‘画中人’用借画托形的‘异能’借你样貌私会师长老为其传递信息之事。
你也看过席前辈为你所做之画了,你觉得那画如何?”
“……挺好的,怎么了?”
席子和对这个评价颇为不满,眼看便要发作:“就只有‘挺好的’?!知道我为了让那画尽可能惟妙惟肖,试了多少种笔法最后才确定如何画你……你……”
师湘葙皱眉不耐道:“我又不懂画。”
陈至却还有问题,或者说他刚才提起这话头便是想引出这个问题:“你也见过‘画中人’画轴本来那画了,你觉得那一幅画又如何?”
师湘葙似乎被问烦了,答道:“挺好的,刚才席叔叔怎么说的来着……‘惟妙惟肖’,对,席叔叔画我那幅也‘惟妙惟肖’,画中人那幅也‘惟妙惟肖’。”
席子和站了起来,口张了又张,手指想点又收回几次,他仿佛既失去了语言又失去了能表达此时心情的所有动作。
因为“画中人”那幅画本就是一个黑衣人的模样,只有大概轮廓,除了“画中人”眼睛移动的时候整幅画细节瞬间变得细致,平时便和极其简陋的一个人形差不多而已。
陈至终于明白问题在哪里,他叹口气,开始劝慰席子和道:“好了,席前辈,你犯不着跟师姑娘动怒。
今后若你不想扫兴,我看就不要在师姑娘同行的时候提议为什么美食、曲子、作画、景致绕路了。”
席子和仍不能平静下来,陈至的说法遭到师湘葙的反对:“为什么?我难得踏上欲界一趟,席叔叔若知道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难道就不能让我跟着享受享受?”
陈至答得却很坚定:“不能。因为什么好吃好玩的,对你来说都会是一种糟蹋。”
师湘葙回答陈至最后两个问题,已经说明了她的问题所在。
陈至想起凶途岛上,白龙族平时编起藤席之类,从来不让师湘葙沾手之事;又想起白龙族长老英虽年每次把成了陈至“朋友”的那个白龙族青年孔任灌得烂醉后,孔任都会不顾情形放声高歌,其歌声便是喝醉的英虽年也唯恐避之不及,师湘葙却是唯一会当孔任没有开口一样留在原地的一个。
师湘葙确实能分清食物味道、曲子、图案细节的各种分别,只是……
……看来她在其中任何一种审美上,都是绝望般地缺乏,对这些东西都根本分不出高下来。
毛平卉大概会很高兴认识师湘葙,陈至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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