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够帮庆峦做到这一点的人……陈至在所知的人中只想到一个既肥又秃头,作风却一贯深藏不露的家伙。
小安帮帮主室自宽,怒界凶途岛奉行辅佐武田观柳斋想要追查的安部宽。
此人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在“帮”倒了扬州刺史黄现后托庇于扬州的势力,他的才能和手腕足够让庆峦欣赏,庆峦和他能够结成另一层类似于陈至和庆峦的关系,只不过这次庆峦需要把自己摆在陈至的位置上。
这两个人合作起来,他们至少也有上百种方法能把头脑简单的“系铃名剑”张梦铃变成随意摆弄的玩具,所以以一场婚事来造成萍水连环寨中庆峦的“腾蛇”一寨和画屏门篡居的“天空”一寨暗中媾和,庆峦绝对做得到。
缕臂会把扬州搞得天翻地覆,最终却是陈至一手扶持起来的年轻人后辈庆峦在诸事了结之际完成了缕臂会之主黄坚想要完成的构想,只差朝廷方面因为庆峦没有黄坚那样有个做刺史的侄子作为背景。
不过眼下朝廷也对扬州的掌握力不足,庆峦积累财力之后,仍有十足的机会用钱财铺路,补上这一块的缺陷,让他手中的势力在扬州呼风唤雨。
曾经的缕臂会之主黄坚在九泉之下若知自己后半生的辛苦为他人做了嫁衣,想必死不瞑目吧?
张梦铃和庆峦这场婚事是陈至压根不想去插手之事,他插手的那一天,必然同时直接和庆峦、画屏门为敌。
在这个基础上,谢小芸的立场最为难堪,谢小芸想必也是最想阻挠此事的人。
通过夏尝笑带话这件事,透露出了谢小芸想要采取动作的一点意图。经过一年多的冷遇,陈至觉得谢小芸对自己的忠诚应该会有所动摇,对于灭度宗尊者之事的传话,谢小芸不抱期望地试图得到陈至的反应。
如果谢小芸对陈至的忠诚只是有所动摇,应该会多少安分些,因为陈至完全没有托夏尝笑带回前面一桩事情的处理办法,本身已经显出一种态度。
对陈至来说,最差的情况反而是谢小芸对陈至的忠诚仍像一年前那样来得莫名其妙且不受控制,那时候失控的谢小芸擅自行动起来将比庆峦或者室自宽任何一方都要危险。
陈至正因为没办法插手庆峦和谢小芸的婚事,也未必有空去理会通过用某位出奔尊者来牵制“大狗上人”这件事,只先提醒了夏尝笑若谢小芸失控则该首先保住自己。
“大狗上人”惹得灭度宗之人对死伤不满,才有尊者出奔这件事,或许这就是促成“大狗上人”接受朝廷通过白马寺对“两宗”调停的原因,“大狗上人”对他仍掌握着的灭度宗居士们只怕控制力也十分有限。
陈至的安排则是要设法让这位出奔的灭度宗尊者在适当的时候去找麻烦,省得因为“大狗上人”因需要博取信任而在“天览竞锋”大会期间完全受朝廷方面的“薛冶一脉”传人调度。
而眼下需要做的是……
陈至回到了师湘葙和席子和处,突然对师湘葙发起提问:“若一条路,东方有洪水阻断,西方是你的来处,而南北不堪行,你往来处去,还是往险处行?”
师湘葙眼珠转了一下,反问道:“这是今天的课题吗?”
陈至也想了一下,接道:“你就当它是吧。”
师湘葙于是答得痛快,直道:“你之前说你已经把到岛上前的经历故事全讲完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答——我不需要用完成你的课题换什么了。”
“好答案。”陈至笑了笑:“若它不是课题,你怎么看?”
师湘葙这次想的时间长了些,最后她得出结论:“西方是来处,东方有洪水,南北不堪行……
……所以其实,无处不可去!”
“……一点没错。”陈至对师湘葙的答案十足满意。
无路可走处,若人已处之,便怎样做都是对的。
所以陈至完全不想理会庆峦和谢小芸关心的那些事,而事情若真的发展到他不得不理会的时候——
——届时“闭眼太岁”便可肆无忌惮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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