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如此,陈至还是看出几点或许会让事情比想象得更麻烦的迹象。
三艘稍大之船得甲板上都备着如同弓弩一样的东西,想来是可以用于射出重矛连着铁索的构造,陈至甚至看到其后盘着的铁链,那就是说这三艘船上的这种机关可以方便靠近其他船后强行接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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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另外的两艘船上,则有炮座。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厉害的火炮,但是想来这两艘船借着轻快为大船之掩,备着火炮可以随时截停其他船队船只或者在逃离的时候防止被追击。
这五艘船不止属于海盗,只怕还属于海盗中的行家。
三艘大船之中,居中的那艘吃水沉浮得更怪,陈至初看之时还以为是那艘相比起其他两艘形制一样的大船特别重,看了吃水高度才觉得该是另有古怪。
这一艘大船太稳了,稳得实在太不像话。
能让这艘船这样航行的,只怕只能是船上至少有一名炼技者高手坐镇,船借风力,这名炼技者高手也干脆一直施展着炼技途威能控劲功夫摆弄风力的影响方式,让船的沉浮和变向更加随心所欲。
这些人里至少有一名擅长海战和操船之法的炼技者高手,再加上两艘轻快小船上备有火炮,简直是在这海面上能够遭遇的最坏情况。
如果再加上正在逐步加急的大风大雨,那简直是不用玩了。
陈至从桅杆顶部的了望台一飘而下,然后就把自己看见的情况说给了席子和、师湘葙听。
布里奇斯也便听便译情况给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的胡人船长听,陈至看到这胡人船长手上捏着个“浪风范客”爱叼的那种“烟斗”木管,不同的是“浪风范客”所叼的那支是枣红色素身,这位胡人船长手中这只则是灰黑色木杆接了个黄铜制的斗儿。
陈至说完自己看到的客观情况,还要加上主观的推想,道:“敌人至少一名高手,甲板上没留多少人,五艘加起来不过二十二人,至少大船上舱内应该还藏着不少等着接舷后登板的海盗。
这些人看来经验丰富,在这种天气下若要登敌船,一定是要让登船的战力先前不要在雨水中丧失体力为好。”
胡人船长嘟囔了几句,布里奇斯代为转达其意:“抻公子,依我们怀特黑德船长之贱,敌人人多是重,不如把船上项链首饰怀表等金银之物聚集一起,让他们随便挑拣,换我们船上人的腥命。”
陈至一怔,他刚才说明情况时候就看到这几个胡人聚在一处,他本来没在意干什么,原来是在拿出各自身上的财物。
看来陈至还是小看了这艘船上的乘员,不光这伙儿突然遭遇的海盗是行家,这艘船上这些胡人根本也是被人抢劫这行里的行家。
事到如今,陈至只希望这些人可以至少不碍事就好,但是他必须得让这些胡人收起一遇敌便投降的想法。
“我看到敌船之上有接舷用的机关弓弩,这些人想要强行接舷用的是类似于船锚一样的铁爪矛和铁链。
他们既然长途奔袭,到了他们施展手脚的海域一定是能多出手几趟就多几趟,所以他们回收这些接舷用的铁爪矛的时候必然是直接破坏被劫掠的船只船体而不是砍断铁链。
再加上他们三艘大船能藏起的战力数目,我觉得他们也不会留俘虏或者活口,才好方便脱身。
这样也能说明他们为何要在做掩护的小船上配置火炮,事后想来他们定是要把遭劫之船弄沉再走的。”
布里奇斯把陈至的话翻译给那名胡人船长,这位胡人船长把“烟斗”叼进嘴里,“烟斗”的红色火光升了又熄两次,也许这能代表这位胡人船长是真心在苦恼现状。
席子和本来就因船上伙食对这些胡人有所不满,此时这股不满因为这些胡人对敌态度又被激起来,他向布里奇斯怪罪道:“你们这破船难道就没有火炮吗?或多或少可以吓唬敌人一样也行。”
然后席子和便发现胡人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些胡人哪怕在说些该是他们责任的事的时候,仍能把话说得好像理所当然就该如此一样,完全不会因为觉得这件事上自己有责任而语气显出半点愧疚。
因为布里奇斯是这么回应席子和的:“奔来是右,在岛上装货的时候卸掉了,卸掉两门豁炮,那两个炮座绑上粗绳子,可以多固顶不少红货。”
席子和听这句话如此理直气壮,一吹唇上八字胡,长吐一口恶气,接着又道:“那个女的不是常背着弓箭吗?一会儿要是和人家开打,她是不是可以多少放两箭。”
布里奇斯上下打量席子和一趟,好像怪的不是他们这些胡人而是席子和刚才说得话一般,然后接道:“穆雷消姐是窝们船长的死人狩猎顾稳,她的弓术是用来射忽狸的,海盗又不是忽狸。”
席子和顿时更没好气,又问布里奇斯:“你别管本来是用来射什么的,就说要是开打之后她能不能帮忙放两箭吧?”
布里奇斯这回答得倒是比之前直接:“只要敌人不动,而且在三十步内,塔就有很大八握能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