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出逃小组计划就此制定完毕,暂定行动时间于明天,主理人宋臣年,副主理人史晓明,班级内应林晓安……
郁绥满脑子都是这个世界及其荒诞的想法,他忍不住询问:“你们不怕岚姐回来扒了你们的皮啊?”
宋臣年瞪了他一眼,义正言辞:“我们这是为了岚姐和111的荣誉,她感动还来不及。”
史晓明脑袋僵硬地点头:“应该会法不责众吧……”
林晓安没参与过这种出格的活动,默默举手:“我现在下这艘贼船还来得及吗?”
所有人回过头,嬉皮笑脸地给出了不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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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的自习课前,谁也没有发现,实验班的座位上少了好几个人。
大家兵分两路,宋臣年带着史晓明和孟杰前往之前去过的商区,找老板洽谈合作;郁绥则和商诀背着包,装着不合尺码的服装从后门翻出了墙,径直走进了藏在巷子里的裁缝店。
旧校区附近的小商店多如牛毛,大多开了好些年,裁缝店的老板是个带着老花镜的婆婆,人有些富态,十分和善。
她在这一带开了三十多年的店,整间店里都是一中学生穿破或穿旧的校服,甚至还有好些件多年前的老样式。
郁绥坐在年久失修的木椅上,看着窗沿前的灰尘,有些失神。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东城一中整个后门的景象,承担着厚重岁月的沉淀,威严而庄重。
它见证了太多人的青春,见证了太多人的努力,也见证了太多个学生的日日夜夜。
一瞬间,郁绥明白了校领导们对这片旧校区的不舍与依恋——这并不是一幢简简单单的建筑,这是无数代老师与无数代学生共同拼搏而来的宝贵勋章,他们不舍的,是这份难能可贵的记忆。
商诀正躬身和婆婆讲述着他们的要求,她弯着腰,手里拿着华丽冗杂的表演服,笑盈盈地转头询问:“我还当你们想来补补校服,这种衣服不像是平常能穿到的,你们这是要上台表演吗?”
郁绥点点头,嗓音温吞:“对啊,奶奶,就是今年的元旦晚会,有我们的表演,所以才想让您帮忙修改一下衣服,以防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只是修小一下尺寸,对于她这样的裁缝并不是什么难事,几乎用不
了多少时间,
她踩着踏板,脚下动作飞快,还能抽出空和郁绥商诀搭话:“你放心,这些衣服很快就能整理好,绝对不会耽误事儿,倒是你们,表演的时候要加油啊。”
“这几年,你们这群学生都忙着学习,这晚会没人理,越办越难看了。换好些年前可不是这样,那时候一中的晚会办得精彩不说,还有电视台来报道呢……”
老人的话絮絮叨叨,却在不知不觉中道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往,像是揭开了一中被尘封已久的一角,神秘而勾人。
郁绥抱着衣服翻回学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上世纪里一中的模样,应该与现在大相径庭,但依旧保留着一定的风貌。
地上的尘土多,郁绥拍了拍跳下来时裤腿边沾上的灰尘,突然扭头问商诀:“我都在学校里待了一年多了,怎么从来没见过刚刚那个奶奶说的许愿墙,总不可能荒废了吧?”
商诀闻言,挑眉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你想去看吗?”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郁绥抿了下唇,还是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我妈当年也是在一中上学的,我在她的日记里看见过她去许愿墙前许愿了,但当时没在意过。”
谁承想刚刚又听到了别人提起,他立刻就来了兴趣。
可惜他进校一年多,商诀不过寥寥几个月,两个人连学校里有几条小路都没摸清,更别提找到一个荒废已久的传说了。
“等宋臣年他们回来了可以问问,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商诀道。
郁绥踢了脚身边的石子,抬眸看了眼旷蓝的天,“说不定早就被拆了。”
商诀抬手揉了下他的头,安慰道:“那就当去观赏遗址了。”
郁绥:“……”
商诀的表达,有时候可真是精辟入里,一针见血。
后门靠近明德楼,他们平常就待在明德楼的天台上彩排,包里的衣服太多,拿回教室未免太过显眼,郁绥干脆上了明德楼,打算把表演服放到之前整理好的箱子里。
明德楼是整个学校里最破旧的地方,除了整理资料或者值班的老师与学生,鲜少有人过来。楼梯里空空荡荡,听不见一丝声响,只有爬上天台时,才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郁绥动作快,三步并两步到达顶端,刺眼的阳光骤然出现,他抬手挡了下眼睛,再放下时,对面多了两道身影——
那是一对牵着手的情侣,男人将身边的男生护在怀里,姿态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