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诀摇头:“那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别的。”
郁绥咂舌,忍不住劝阻他:“其实有一个就够了,不然你也有点太败家了。”他嗓音含糊:“你老实交代,那顶冠冕你花了多少?”
商诀言简意赅:“没多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商家家大业大,几乎是东城里数一数二的世家,可比他外公这种半路发家的人家底要厚上许多倍,商诀都这么说了,郁绥也没再矫情,他拖着下巴,盘腿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商诀的礼物。
礼盒被藏在了套房的柜子里,有两个,纯白的颜色,上边用水墨画出了一大朵盛开的绣球花。
蛋糕上的花也是绣球,郁绥托着腮,察觉到了商诀的心思,故意问他:“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无尽夏?我看别人都喜欢送玫瑰——”
“有人给你送过吗?”商诀反问。
郁绥一噎,印象之中,好像还真有,还是好大一束,硬塞到他怀里的。
郁绥:“当然没有!”他音调提高,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商诀慢悠悠地收回眼神,不疾不徐回他:“因为无尽夏,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花,也是我唯一收到过的,只为我而送的花。”
郁绥早猜到了缘由,但还是忍不住弯了眉眼。
他挑了小的那个礼盒打开,里边静静躺着一枚银色的钥匙,联想起方才商爷爷说的那些话,郁绥扭过头,试探性询问:“这该不会是商爷爷说的房子吧?”
如果是,这效率也太高了,这还没等一个小时,钥匙就送到他手里了。
商诀摇摇头,“不是爷爷送的,是我送的。这是我自己出钱,买给你和我的房子,下半年就要搬校区了,旧校区这边的房子没法儿再住着,我不知道你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也知道,你不可能再回到宋朗华身边。所以我想,你需要一个家。”
“不是简简单单的房子,也不是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住所,更不是一开门就空荡荡只剩下黑暗建筑,我想给你一个温馨的、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和可乐的家。”
“郁绥,我从不轻易对人许下承诺,因为总觉得,语言有时是这个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东西,行动往往更加可靠,但有些话我该说出来,是想让你安心。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也太仓促,未来的日子更是难以窥见一星半点,但我相信,未来,我的生命里一定会有你。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总喜欢自己逞强,也有太多太多的顾虑,所以先斩后奏把我们的事告诉了爷爷。他说,他很认可你,
叫你不要担心。”
“无论是他,亦或是谁,都不会成为我们生命里的阻碍,也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矛盾,我想让你安安心心地和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我来解决,有什么困难我来承担……我会一点一点填平我们生命中出现的伤痕,还给我们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郁绥,你愿意接受这个礼物吗?”
冰凉的金属钥匙折射出冷硬的光,于郁绥而言,“家”好像是个再难以触摸的词汇。
老宅成为了记忆里遥远的模糊光斑,更因为宋朗华而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阴翳,那里于他而言不再是家;东城一中附近的复式别墅也只是郁瑶名下最普通不过的一处房产,里边大的可怕,除了可乐的犬吠声,好像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听不到一点声音;至于宋朗华几次三番想带他回去的那个“家”,于他而言,更是肮脏丑恶的泥潭,他永远不会踏足……
他任性又妄为,脾气更是一顶一的大,平常发火是常有的事情,更别提对商诀一贯颐指气使……
郁绥的眼眶渐渐红了,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又强撑着面子,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
“商诀……你怎么这么呆?”
“哪有问人家要不要收礼物的。”
他抓走了商诀手里的钥匙,嗓音有些钝:“既然给了我,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我会把你拎到商爷爷那里告状的。”
他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模样,眼睫半阖着,眼尾湿润,抬眸看人的时候,眼眸澄澈,像块儿干净的玻璃。
商诀揉了揉他的头,眼眸微弯,笑意缱绻。
距离十二点还剩下一个小时,郁绥将钥匙紧紧握在了手里,尖锐的锯齿印在掌心,留下斑驳的红痕。
良久,郁绥转过头朝商诀道:“商诀,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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