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坚持了整整两节课。
中途没再和商诀又任何多余的肢体接触。
坐在前排的宋臣年还以为这两人又吵架了,趁着商诀去接水的功夫,转过头来,苦口婆心劝他:“郁绥,商诀都病成那样了,你对他再不满,也稍微让让他,不然他再病倒了,还得麻烦你陪他去医院。再说了,你也没必要和一个病人怄气……”
郁绥怔住,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商诀空着的座位:“我对他不满?”
他语调都扬起来了。
宋臣年还当自己戳中了郁绥的心事,摆了摆手:“难道不是吗,你满脸都写着几个字,商诀离我远点儿。”
郁绥匆匆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行为,觉得宋臣年非常不可理喻。
他分明只是想掩饰一下他和商诀的关系,让他们看起来没那么暧昧而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脸上写这几个字儿了?”
宋臣年异常诚实:“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刚刚上课,隔着他八百米远。”他说完,还用胳膊杵了下身边的史晓明,寻求认同:“班长,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商诀从后门进来,将接好的热水放到了郁绥的桌子上。
史晓明瞥了眼两个人,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变了,于是很有眼色地没有加入对话。
郁绥倒像是来劲儿了,扯
()着商诀的袖子想反驳宋臣年:“他说我对你不满,我哪儿有。”
商诀的眼睑挑了一下,单薄的眼皮堆出一层双眼皮的褶皱,衬得眼窝格外深邃。
他盯着郁绥急于辩驳的脸,很轻地笑了下:“的确没有,是宋臣年看错了。”
郁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刚想搭一下商诀的肩,来证明一下他和商诀的关系好得要命,又想到两个人谈恋爱的事情,胳膊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商诀好笑地看着他,眼神闪了一下。
宋臣年撇了撇嘴,嫌弃道:“你们俩……还挺臭味相投,变脸比变天还快。”
商诀敛眸,细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试卷上,慢吞吞纠正了宋臣年的说法:“不是臭味相投,是情投意合。”
郁绥的心跳慢了一拍。
宋臣年奇怪:“你这乱用成语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还想被岚姐提溜进强化小组啊……”
商诀理了理手里的卷子,没再吭声。
宋臣年和他话不投机,干脆转身回去,琢磨起自己的错题。
方才的吵闹倏地归于平静,郁绥瞥了眼商诀,又瞥了眼宋臣年,心不在焉地拿出了自己的英语生词本,在上边记着新的词组。
身旁传来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没等郁绥转头看商诀在干什么,手心兀地被塞进了一团小小的纸条。
商诀的手在离去之前,和勾了一下郁绥的小拇指。
郁绥的动作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僵。
像是做贼心虚,他拿到纸条没先拆开,而是先瞥了眼周围有没有人在看着他们俩,确认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之后,郁绥缓慢地将纸条展开。
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这次没用错。
郁绥的脸又他妈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