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已经说过五十八次了。”楚宁翻了翻白眼。
“哈哈!北越如今溃不成军,帝都的美人们定然在等着本将军凯旋了。”叶清衍大笑,想起帝都的美人,不由生出了几分期待。
“宁初,我倒忘了问你,你为何要救玉锦?莫不是……”叶清衍想到了什么,突然坏笑了两声。
楚宁勾了勾唇角,举起酒杯轻啜一口,含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将军风流倜傥,红颜知己满帝都,当明白宁初所想。”
“哈哈!果真如此!那次初见,你也是为了玉锦才出手相助,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叶清衍拍桌大笑,过了会儿道,“我与玉锦也算相识一场,昨日我已飞鸽传书给父亲,让他务必把人留住,只是此案重大,恐怕也只能帮你暂时留住她的性命。你若还有什么办法,待我们凯旋回京,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楚宁听了,心中微微一动,若是有叶清衍助她,那自然是事半功倍,于是她起身向叶清衍一拜,郑重地道:“宁初先行谢过,将军恩情没齿难忘。”
她不能让他把那句话当作玩笑话,所以她郑重道谢,要他不能反悔。
叶清衍一愣,随即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接下来几日,双方都没什么动静,北越受了重创,正在休养生息,而年关将至,大虞将士们也都思乡心切。
叶清衍派人去瞿城采购了一些年货,军营里的年味顿时浓了起来。
“听说帝都派人犒赏我们,这马上就要年三十了,怎么还没到?这犒赏难道还得明年才能收到?”这天下午,叶清衍和楚宁坐在校场上晒太阳,叶清衍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楚宁不以为意,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火堆上,她拨了拨火堆,从里面扒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哇,好烫!”
“在本将军的校场里烤红薯,这全天下也就你宁初一个!”叶清衍看到楚宁抽着气将红薯从左手抛到右手,不由有些无语。
“你不要?”楚宁挑了挑眉,问道。
“从本将军的校场里烤出来的红薯,怎能没有我的份?”叶清衍说着,就要去拿红薯。突然看到有将士急急地跑了过来,喊道:“将军,帝都来人了!”
叶清衍的手一顿,站了起来:“哦?总算来了!”他看向楚宁道,“走,去看看有什么封赏。”
“你先去,我解决了红薯就来。”楚宁冷冷地说。
“出息!”叶清衍嗤了一声,也不管她,大步就往校场外走。
还没走出去,他就顿住了。看到来人,他忍不住大笑:“没想到本将军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劳容王殿下亲自前来犒劳。”
谢子玉微微一笑:“此战乃因本王而起,本王侥幸未死,又怎能不来为将士们献上一分薄力?”
楚宁远远看到了出现在校场的谢子玉,他只是在那里一站,这校场便仿佛成了他的地盘,不愧是大虞的容王殿下,在哪里都是那样高贵无双。
楚宁撇了撇唇,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啃着红薯,她终究是要见他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落在身上的视线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唔,不过写了封和离书,某人应该不至于对她打击报复吧?
很快就到了晚上,谢子玉带来了大量的好酒好肉,还给将士们分了新衣和银两,当然,还免不了讲一番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的话,比如说战士们在北越九死一生,奋力夺来了北越布阵图;比如说,此战虽因他而起,但其实北越早已准备脱离大虞掌控,他只是一个由头;还比如说,他觉得他死了不足以战,但家国有难,非战不可……
几番话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把将士收服得妥妥帖帖,楚宁在一旁听得很是佩服。
“宁初,傻站在那里干吗?快过来!”突然,叶清衍朝她吼了一声。
众将士已经升起了篝火,这一回,是真正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了。
楚宁看向叶清衍和他身旁的谢子玉,踯躅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她一走过去,叶清衍就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向谢子玉介绍道:“宁初是我的军师,没有他,就没有连日来的胜仗!”
谢子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平淡淡,却让楚宁感受到了一股压力:“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宁军师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