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过后。
霍还语眼角动了动,一贯淡漠的目光里多了点别的东西,别说他是个正常人了,就算是个智商低下的,也知道薛涎这样子不正常。
霍还语敌意很重。
“干嘛?”
是干嘛。
有不耐烦,有驱逐,有占有。
不是他沉静的“怎么了”或是礼貌地问“有什么事”就是两个字“干嘛”,直直往薛涎脸上砸。
他上楼时跑的太快,现在眼冒金星,头晕眼花,后悔死了这么快回来,自己给自己添堵。
霍还语这人就像团浸泡了水的湿棉花,堵在人心里都有重量,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无动于衷,可他却能轻而易举的嘲讽别人。
“霍绵绵呢?”
薛涎声音不大不小。
绵绵绝对听得到。
霍还语往屋里看了一眼,正巧对上绵绵有点惶惑的眼睛,“她在做计算机的题,马上要考证了,她又拿你东西了?”
这是在阻止绵绵出来了。
薛涎知道他以前在她房间待过几次,大概她每次都用拿东西做借口搪塞了霍还语。
他今天才会这么说。
“没拿我东西。”
薛涎硬气了一回。
他也不打算见绵绵了,就让她在亲哥哥的温柔乡里做计算机考题吧!
薛涎绝对是生气了。
绵绵听他的语气声音都听的出来,大概是在怪自己没去开门,连看都没过去看他一眼。
心情忽然沉重下来。
直到听见耳后的门关声,霍还语的脚步停在身后,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只剩老电脑运作的声音,嗡嗡嗡的,比苍蝇叫还厉害。
绵绵不敢回头。
她知道哥哥是个敏感的人。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察觉到了她跟薛涎的事情,又或者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但也许他只是不喜欢薛涎,不想她跟他关系太好呢?
太多太多可能了。
这么想着,绵绵的呼吸都困难极了,不安和忐忑让她有种和现实的分裂感。
出神太久了。
霍还语的手忽然伸过来,随便敲了个键,电脑屏幕被怦然点亮,“不专心,又在想什么?”
难道他什么也没发现?
只是想让自己专心准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