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钱花在跟顾珩发电报上,还有一部分,便是她每逢假日,都要去外头转悠,给孩子以及其他家人买了许多的东西。
漂亮的小洋装,男孩的女孩的,大禾大砚喜欢的饼干之类的小零嘴儿,还有好看的布料,适合顾珩以及家人的各种成品衣服,还有好些个有的没的,都被她想法子买了捎回去了。
哪怕她爸特地发电报过来跟她说不要浪费钱给他们买东西,家里一切都好呢云云,都打消不了她买东西的热情。
仿佛所有的思念都变成了购物的欲望,化为实物,又回馈在亲人和爱人身上。
有一回,段爱梅包袱款款的来看她,陪她一道逛了一大型黑市,就她那买东西的狠劲儿,便是段爱梅都忍不住咂舌,特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姜娴一遍才疑惑又小心翼翼的问:
“娴姐?最近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么?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过,姜娴也不是只出不进的主儿,便是来到了华都,她也没有断了她的赚钱之路。
怎么说呢,没赚钱她心里闹得慌,会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她如今没了广播站的工作,少了一份固定收入后。
这跟顾珩给她多少钱都没关系,她好像自己就有不赚钱会慌的病。
姜娴自己懂自个儿,她这毛病从在澜国就落下了。
那会子她什么都没有,唯有金子不会辜负她。
所以她给自己在华都找了工作,平日里不是去黑市卖自制的丸药,顺便给人把脉看病,就是在钱教授等人的帮助下,去大剧院当业余的刀马旦。
她好歹也跟着陈阑珊学了七八年的基本功,虽然她杂事颇多,无法潜心研究。
但在澜国的积累加之她的天赋,还是让她在戏曲这个行当里面,做的相当不错。
果真是应了陈阑珊当时的话:
这学戏曲呐,天赋要占到全部努力的七成以上。
姜娴在华都大剧院,自觉还是很受欢迎的,原因是刀马旦需要武术功底和舞蹈功底。
要能提刀跨马,还得顶盔贯甲,唱词儿也不能落下,做动作的时候,唱词儿要气贯丹田,让观众们都听得清楚才行。
这种表演和唱功兼备的旦角儿,着实不是那么好找的。
结果姜娴一来,经钱教授推荐,演了一次花木兰,自此,华都大剧院的花木兰几乎就成了姜娴专属的角色了。
短短三个月,她已经在戏曲圈有了属于自己的名气。
名气还不小。
比她当大夫在黑市卖自个儿做的药丸子、给人把脉的名气大多了,毕竟在黑市她得隐形埋名呢。
但在戏剧行业,她从不讳言自己是陈阑珊的学生,这足以引起大家伙儿的关注了,毕竟陈阑珊那段悲惨的往事,几乎让她在戏剧界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如今,却有人毫不以她为耻,却以她为荣,如何不令人吃惊呢。
另则,就是她的选择了,这样漂亮有灵气,身段儿极佳的女孩子,乃是青衣的好苗子,却选择了几乎无人问津的刀马旦。
要知道,哪个漂亮的学戏曲的女孩子不想当青衣啊?
青衣戏路广,多是主角儿,而且饰演的都是正派的贤妻良母的形象,而且一场下来,得的报酬也最多。
最最关键的是能当青衣,那就是戏剧界无言的认可,青衣又叫正旦,认可的是外在、身段乃至表演功底和唱功,都是绝佳的。
不过姜娴不在乎,刀马旦她演的自在,而且钱也不少挣,上个月,她一个月演了十二场,感觉没费什么事儿,就得了六十块钱,把她高兴坏了。
这一日,姜娴匆匆的从大剧院往学校赶,今儿跟系主任杨老师约好了,杨老师说有个课题,想跟她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