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官啊!”男人唏嘘道。
女人乐不可支:“可不是嘛,这么大的官,要是知道咱们救了他,说不定能给咱们不少的赏钱呢。”
女人要跟在村长后头,去他家刷存在感,一把被男人给拉住了,“别去。”
“怎么了?”女人不解地问道,“干嘛不去啊,人是我们第一个发现的,村长要巴结他,也不能忘了咱们啊!”
“别去。”男人眉头皱了皱,说了第二遍,雾气中,很快就看不到村长他们的身影了。
他们背起人,也没问男人女人一块回去,自己背着就跑了,说明他们不想让自己参与进去,想要独占国公爷恩人的这个名头。
“为什么不去啊!”女人急了:“咱要是不去,等国公爷醒了,就不知道是咱们救的他了。”
“说了不去就不去。”男人厉声说道,看女人不服气,这才耐心地解释了一遍:“他是国公爷,那么大的官,你说他怎么无缘无故地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啊?背地里是谁干的,咱不知道,但肯定比他还要厉害,你说我们要是救了他,是不是就得罪了背地里的那个人?咱们惹不起啊!再说了,他受了这么的屈辱,能让别人知道他屈辱的过去?娃他娘,咱们还是明哲保身吧,惹不起,惹不起啊!”
女人听后,背后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娃他爹,你说得对,咱们惹不起,躲得起,走走走,摘菜去,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过咱们的踏实日子吧。”
夫妻两个携手,往他们菜地走去,虽然累,辛苦,但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比什么都踏实。
村长和两个儿子将裴文定背回了家。
孔武有力的大儿子背人,瘦弱精明的小儿子则在一旁仔细观察。
左看右看,又拉又扯,不敢相信,他们现在背的这个人,竟然是镇国公,还是大将军!
“爹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人是不是镇国公啊,这么落魄,一点都不像是个大将军啊!”
村长姓常,叫常遇,他美滋滋地抽着旱烟,不停地咂嘴:“要是不出事,不落魄,就咱们这群人,你以为这辈子能碰上国公爷?做梦吧。”
也就只有龙遇浅滩才有被他们普通老百姓看到的机会,不然龙在天上飞,你眼眶瞪破了,你也看不到真正的飞龙在天啊!
常大也说:“他还有令牌呢,令牌三个字,爹看了好多遍了,就是镇国公,爹不会认错的。”
常小点头:“爹倒是不会认错,不过,说不定他从哪里偷来的令牌呢?”
“偷来的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我们偷的。”常遇说道:“若真是偷来的,那我们把令牌送回了镇国公府,镇国公不感激咱?他要是感激咱们,就是从指缝里头漏一点给你们,你们这辈子也都吃不完用不完。”
常大笑笑,将背上的人提了提,常小脑瓜子一转,“爹啊,一次性的赏赐咱们用一次就没了,你想不想多要一些,咱们家有绵延不绝的赏赐啊!”
常遇望着小儿子:“你这脑瓜子,有什么好想法?”
“爹啊,这有钱的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吧,你说,小妹要是给国公爷当了妾,咱就是国公爷的亲戚,有小妹在府里头帮衬咱们,咱们是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前面几句话,常遇还挺爱听的,最后一句话,常遇用旱烟打了小儿子一下,“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是鸡还是犬?”
“爹,我是打个比方!”常小揉着被打的地方呵呵笑:“比方,比方嘛!”
常遇吸了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事情,容我回去跟你娘商量商量。”
“爹,宜早不宜迟,要是等国公爷醒了,可就来不及了。”常小说。
常大立马表示反对:“老二,你要做啥呢?你要妹妹做啥嘞?爬床的事情可不能做啊,丢死人了。”
“谁说让妹妹爬床了,就是让妹妹贴身照顾国公爷。”常二解释道:“咱们没钱的人是无所谓了,可有钱的人不是信奉男女授受不亲嘛,你说妹妹要是近身照顾国公爷,他怎么的,也要给妹妹负责吧?就算不负责,这赏赐说什么也要给多一些,是不是?”
常遇不说话,他心里也在盘算着。
常大也不说话,偏头看看自己的爹。
他不太会说话,不如老二会说话,但是他也不笨。
有捷径走,谁愿意迂回曲折。
家里头虽然不困难,但是也不是顶好过。
他有两个儿子,马上又要上学了,束脩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要是家里头有闲钱,那还好说,可家里又要给老二讨老婆,三个男人都要用钱,家里头根本没那个家底啊。
老二是不可能不讨老婆的,唯一要牺牲的,就是他的儿子。
让他儿子牺牲?常大不想。
若是妹妹真的成了国公爷的妾室,儿子就不用牺牲了,说不定还能借着国公爷的名头,让两个儿子还能进淮山学馆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