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点头:“阿宁,最近咱们低调一些,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日子,好在安哥儿他们最近也不用去学堂读书了,咱们一家人,就关门,在家里度过这个冬天。”
许婉宁点头:“好,不过庭哥儿说他想学武功的事情……”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学什么武功啊,就他那个小身板。”陆氏不赞成:“况且也找不到好师傅。”
许婉宁眼睛一亮:“娘,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好的师傅,就同意庭哥儿学武功吗?”
“好师傅哪里有那么好找啊!”陆氏纠结的不行:“要能管得住庭哥儿的,能教他功夫,还能劝得动他读书,又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我让你爹慢慢物色吧,这个急不来的!”
许婉宁心中早就已经有人选了。
不过,还得跟阿珩说一下,他们每个月,安排好了相见的时间,每隔三天见一次。
今儿个,还正好是他们再次相见的日子了。
吃点什么呢?
许婉宁就在琢磨晚上如何让裴珩吃得好了,而裴珩那边,跟着扶柏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几个隐卫乔装打扮成普通的老百姓,在这个院子里生活着,外人看来,也似乎是一家人在这里度日。
其实,钻进密道里,里头是一处地底牢房,裴文定被捂着眼睛,关在里头,已经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珩绕着裴文定走了好几圈,看到这个一身狼藉,胡子拉碴的男人,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和儒雅。
裴文定从昏迷中醒过来,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面前站着一个人。
“谁?是谁?谁在我面前,说话,说话。”裴文定嚷嚷道,他的声音嘶哑,这是长时间没有水滋润的缘故。
裴珩没有做声,继续绕着裴文定转圈,裴文定慌了。
这段时间,他被蒙着眼睛,不是不给饭吃,就是不给水喝,要么还不让他睡觉。
周围安静地诡异,从到这里这么多天,裴文定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过,哪怕他叫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他。
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你根本不知道,关押你的究竟是人还不是人,因为听不到声音。
虽然没有打骂,可这种不出声的绝望,让裴文定更恐惧!
眼前有人围着他转,潮湿的腐烂的味道也掩盖不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好闻的很,不过太淡了,根本闻不出来。
“你是什么人?你究竟是谁?说话啊,说话啊,快点说话啊!”裴文定绝望到崩溃。
对面有人的,现在还在盯着他看,可他就是不说话,裴文定眼看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太久处在潮湿阴暗的地方,也根本发挥不了作用,所以,他分辨不出来,对面的是人,还是鬼。
“你是不是人啊,你说话啊,说话啊!”
裴珩冷眼望着裴文定崩溃,然后出去了。
裴文定感觉到了,身旁有一阵风吹了过去,裹挟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淡很淡,几乎闻不到,还有呼吸声。
他听到了那个人的呼吸声。
是人,是人。
裴文定终于露出了点笑容,“你是人,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没人回答他的话,留给他的,是地道被重新关上,又暗无天日了。
“大人,现在怎么办?”扶柏问裴珩的意见。
“那人已经在追查他的下落了,放他回去吧。”裴珩道。
“不打?就这么放他回去,那国公爷的事情,也不问吗?”扶柏追问道。
裴珩摇头,“现在不用问,问了他也不会说。”
“咱们好不容易抓他回来,就放虎归山吗?”
“放虎归山?”裴珩突然冷笑:“谁说他是虎,他明明是一粒老鼠屎,要烂,也要烂到对方的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