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从王府出去后,赶着去了趟官府。
官府门口依然热闹得很,发完了大米,发木炭,后面发过冬的棉衣和棉被,阿珍嫂他们前前后后忙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比过年还要快乐。
“六叔呢?”裴珩问苏毅。
苏毅问了几个人,“大人,他们都说没看到六叔,会不会是回大院了。您找六叔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去大院一趟。”
“不用,你在这儿忙吧,我去一趟。”
去往大院的路上,裴珩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
他在想什么?
亦或者是,他在期待什么。
内心有个答案,裴珩却没有一丝的信心。
大院里除了不能动弹的老弱妇孺,以及留下来照顾他们的一个年轻的姑娘,“请问你找谁。”
“我找六叔。”
“六叔不是已经出去了吗?他没有回来啊。”
“阿兰,谁啊?”屋子里一个男声,正是田大渠,听到有人叫六叔。
“大哥,是一位公子,他找六叔。”田兰回复道。
“六叔说他今日有要事要办,办完之后可能要离开凉州城。”田大渠道。
“可说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曾。说他本就是落脚落在凉州城,事情办完了,他就要走的。”田大渠目露不舍:“我劝了六叔很多次,他说他有要事要办,还说有京都来的好官替我们办事,他放心。请问你是……”
“哦,我瞧着六叔棍法眼熟,像是我失踪多年的一位故交,特意寻来看看。”
“那真是不巧了。”
裴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大院,他没有再回官府,也没有去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城外。
守门的依然是齐阳,看到裴珩激动不已:“裴大哥。”
“可有一位中年男子出城?”
“我在城门口守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出过城。”
“任何人都不许放出城去。”
“知道,知道。”齐阳笑着答复,阳光开朗,比在梅山变了很多。
裴珩又转头,折返回了凉州城,去了金镶玉。
许婉宁正在金镶玉,与金不换喝茶。
“未来如何走下去,金掌柜想过吗?”
“想过啊。”金不换点头:“凉州这座金矿,开采了这几年就没了,还留在这里做金饰,本地没有金矿,那就要从外地运金子来,可一来呢,成本增加了,二来,也不安全。若是碰到打劫的劫镖,那一趟损失可惨重了。”
“你与那几位匠人可都是凉州本地人?”
金不换摇头:“不是,我们都是外地来的。主家开的俸禄高,是我们在其他地方的三倍,而且主家还给我们买了一套大宅子,让我们住下,逢年过节还会派人送我们的妻儿到这来与我们团聚,平时我们不在,也会拜托当地的人帮我们照顾妻儿,让我们在这里做得没有后顾之忧。虽然这儿一年只有两季,可我们的心是暖的,跟着这样的主家,我们有奔头。”
许婉宁虽然现在是店铺的老板,可管理这些人的事情一直都是裴珩在派人做,许婉宁根本不知道。
裴珩的做法,是让跟着他的人踏踏实实地干事。
“凉州的金矿应该快要干净了,留下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我听说梅山开采了一座新的金矿,不知道你与这些匠人可否去那边继续开金镶玉?”
“去梅山?”金不换一时怔了:“那地方好哇,比凉州好,我们这些匠人,住的都离梅山不远,不过……”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