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琳也不敢,所以跟两个姬妾争上了,姬妾不敢跟沈清云争,也跟董琳争上了。
董琳是个眼睛里头容不下沙子的人,爱吃醋,对这两个用狐媚子手段勾引谢正渊的姬妾很是不齿,看这两个狐媚子很不顺眼。
两个狐媚子同样看董琳不顺眼,若不是她是董应弘的女儿,凭什么嫁进来就是侧妃!
三个女人明争暗斗,董琳又是个直肠子,哪里玩得过弯弯绕绕的红儿和蓝儿,一来二去的,又有沈清云在枕边时不时地吹吹枕边风,谢正渊就嫌弃董琳了。
红儿蓝儿乐见其成,两方人马打了个平手。
但是现在两方的局面呈现一边压倒的态势,董琳已经让她们拍马难追了。
“她以为有孩子了就能坐上王妃之位吗?也不看看,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红儿阴仄仄地笑着。
“你有什么计划?”蓝儿问,“王爷现在已经住在福林院了,咱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你没看到王爷有多重视这个孩子,现在福林院围得跟铁桶一样,进门出门都是要搜身的!”
“我们是见不到,可有人能见到啊!”红儿笑,“你忘了,咱们的世子,现在已经十多岁了,不比那个连一团血块都谈不上的孩子更有优势?”
“你是说,你想拉拢世子?可他怎么会被咱们两个人拉拢。他是主子,我们是奴才。”
“这你就不懂了。人心最难算。你不觉得王妃的死有古怪吗?怎么偏偏王爷一出门,福云院就着火了,那么多人守着福云院,却偏偏把王妃给烧死了,所以,你不觉得这里头有蹊跷吗?”
蓝儿捂着嘴,不敢相信:“所以你是说,这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就为了烧死王妃,那是谁这么狠毒啊,竟然烧死无欲无求的王妃。”
“你说呢?”红儿撇嘴:“王妃一死,谁获利最大!”
“董琳!是她!”蓝儿脱口而出,“王妃昨天刚死,她今天就被查出有孕,王爷不难过了,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孩子身上,高,高,实在是高啊!”
“如今能跟董琳抗衡的人,只有世子了。”红儿凑近了些,在蓝儿耳边低语几声。
蓝儿有些犹疑:“这能行吗?那毕竟是王爷的骨肉,若是有个差池,王爷不会放过你我的!”
“你怕什么!”红儿鄙夷地瞪着她,“是你把我叫来商量的,现在商量出了如何干,你又退缩了,你是不是还要去王爷面前告发我啊?你放心,我要活不了,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蓝儿咬着牙:“那就这么干!”
谢余之此刻痛苦万分,他跪在已经付诸一炬的福云院门口,跪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母妃,母妃……”
谢余之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像是一只被人舍弃掉了的幼鸟,孤独彷徨,不知道该往哪里飞不说,他还飞不起来。
“母妃,呜呜……”
没人回应他,只有北风忽忽地刮着,冰刀子似得,将人的肉一块一块地刮下来,一如谢余之此刻的心情。
现在董琳有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府里,所有的人都跑去福林院恭维奉承去了,福云院一片灰烬,他也被人遗忘!
没人还记得他是世子!
“世子,您这是跪了多久啊!王妃姐姐要是知道您这么伤心可怜,她在九泉之下,怕是也难心安啊!”红儿过来了,擦着眼角的泪,看起来心疼不已。
蓝儿也说:“这么冷的天,您要是冻坏了自己个,王妃该难过了。”
“快回去吧。”二人异口同声,又看了看谢余之身边:“您身边的下人呢?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啊!”
“他们都去福林院了。”谢余之擦泪道。
“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红儿伤心不已:“连带着世子都遭此冷落,真是太不公平了,您是王府的世子啊,他们怎么敢这么懈怠!”
谢余之摇头苦笑:“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谢余之体会过谢正渊给过的千娇万宠,后来他的冷落与厌恶,谢余之也能切身体会。
爱是宠你,不爱时,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若是董琳这一胎生的是儿子的话,父王就该给他请封世子了!
“世子!”红儿神情严肃,四下看看,凑到谢余之的耳边,低语一句,“王妃姐姐生前对我们如亲姐妹一般,她走了,您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您放心,世子之位会一直是您的。”
谢余之看着两个女人,眼神迷茫:“你,你们要怎么帮我?”
“很简单。”红儿压低了声音:“只要董侧妃那个孩子生不出来,您就是王府唯一的继承人了。”
谢余之眼中透着惊惧,连忙摆手:“不可以不可以,那也是一条生命,我不能那样做!”
红儿怜惜地问他:“傻孩子,你心疼别人,谁又来心疼你呢?王妃姐姐没了,府上又马上会有新的孩子出世,您没人疼没人爱,今后该如何自处啊!王妃姐姐若是九泉之下有知,一定要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