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哥儿一阵气闷:“我这就去,你也不用催。”
身后传来那些人的嬉笑:“怕是没在人家夫人跟前孝敬周到,才得了这副模样……”
望哥儿刚想反驳,那些人已然出了门。
他不愿闹大,在书院里起争执,若是叫夫子知晓了,怕是要告到那位沈大人跟前。
强撑着洗漱收拾好,他依然精疲力尽。
第二日握笔,手都是抖的。
南歌听了吴夫子这么说,笑得乐不可支,转头就告诉了丹娘。
“该!叫他心思不正,起了这个念头!夫人没弄死他,是夫人心善了。”
“弄死他做什么?如今正是忙的时候呢,后头菜园里多一个劳动力岂不是很好?”
反正也不用额外给银子钱,还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不用白不用呀。
南歌听出了些许端倪:“夫人是说……他还会来?”
“多半会来,若是他自己一个人起了这个念头,怕是不敢了,可他身后还有个沈夫人呢。对了……上回子她拿回去的玉佩,她可还去问过当铺?”丹娘问道。
南歌真要开口,新芽进来传话:“夫人,隆兴当铺的掌柜娘子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把那掌柜娘子请了进来,丹娘开门见山:“可是上回的事情出了纰漏?”
“也不是纰漏,只是……有一点不安心,我想着还是要来告知夫人才是。那一日沈夫人拿走了玉佩,第二日便有丫鬟过来询问,问的就是我们店里经年的跑腿。”
“问了什么?”
“问咱们店里能存多久的当票,若是逾期该如何处置等等,还好……那人是跟在我家男人身边的老人了,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只说是不同典当的物件也有不同的章法规定,那丫头直接就问了,若是玉佩该当如何。”
掌柜娘子一气说完,笑道,“夫人是个心善的,替咱们家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我自是要处处替夫人留心留神,这话……若是传错了,顶多是费了夫人些个时间,若是我知晓了不来告诉夫人,回头坏了事儿,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丹娘谢了又谢,命人备了礼物,周到热切地将掌柜娘子送了出去。
南歌不安:“夫人……”
丹娘轻笑:“怕是太太已经知晓那枚玉佩是假的了。”
“那咱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怎么能算是白费功夫呢?”丹娘摇摇头,“如果只是普通的玉佩被下人盗走典当了,她一个高门主母,又是做太太的人了,哪里需要这般小心谨慎,正是因为她小心翼翼,反而暴露了这枚玉佩不简单。”
南歌心神微动,了然地点点头。
“对了,上回让工匠仿制的玉佩还有两块吧?”
“有的,我记得尔雅收起来了。”
“那好,过两日咱们要去恭亲王府赴宴,我缺个配饰,你回头寻个络子来,给它配上,我戴着就好。”
恭亲王府的世子妃前些时候顺利诞下一子,今日刚好办满月酒,帖子早早就送到抚安王府了。
丹娘知道,沈夫人定然也在受邀名单之列。
向来爱凑热闹的她,不可能放过这么好一个笼络人心,打通关系的机会。
倒是丹娘这头不常出席此类宴会,少不得要提前备起来。
到了赴宴这一日,丹娘一身清雅素净又不失身份的装扮一亮相,就得到了众人的夸赞。
在人群中说笑着,丹娘不由地感叹长袖善舞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天赋。
忽而,远远的地方,有一道愤怒隐忍的视线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