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俏脸一红:“夫人惯会拿我取笑,我不过是瞧着那哥儿眼神不正,不像是正派的公子哥,这才防了一手。”
顿了顿,南歌又道,“这太太也是的,虽说差了辈分,可那望哥儿也不是个小孩子了,男女有别竟也不懂!”
“她哪里是不懂,她是故意装糊涂呢。”
南歌不吭声了。
马车徐徐,轻轻晃悠着前行。
忽而,南歌脱口而出:“难不成太太是想……”她惊讶的眸色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不会吧……”
丹娘勾起嘴角:“就是你想的那样。”
瞬间,南歌脸色阴沉如锅底。
“好个沈夫人,亏得阖府上下称她一声太太,竟连家族荣光,门楣脸面全然不顾了,想出这么个阴毒肮脏的主意来,这老天爷怎么不把她给收了的?”南歌骂道。
“或许,老天爷就是想让我收拾她吧。”
丹娘全然不在意,轻笑道,“不用担心,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横竖这日子整日被困在内宅中,有这么一出戏唱着,就当解闷了。”
南歌:……
“不过,太太的意思是让那小子先来咱们府上的家塾读书。”
丹娘的话还没说完,南歌就点点头:“夫人放心,我晓得该怎么做。”
南歌的男人就是吴夫子。
虽说外院一干事宜,丹娘不过问,要管也只是银钱支配、柴米花销之类的,但若想管起来,南歌就是她在外院的一双眼睛。
估计沈夫人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丹娘居然会把身边的丫鬟配给一个读书人。
当晚,丹娘便将书信交给了沈寒天。
男人随意看了两眼:“这人如何,学问怎样,随随便便开口就要来,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岂不是坏了我们府上家塾的名声?”
丹娘摊手:“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传信的,你要么自己去问问。”
沈寒天抬眼,冷眸寒星,略带笑意:“你个鬼灵精。”
“是你说的,有事情把你推到前面,现在还说我了?”
“是是,夫人说得对。”
反正她书信送到了,至于后续如何,要看沈寒天怎么处理,那一日席间发生的事情,她并未与丈夫提及。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说了又有什么用。
既然对方不仁义,那她就把人骗进来杀,这样还方便些个。
匆匆几日后,沈寒天跟她说,那个望哥儿今日来家塾报道,往后就住在家塾后头的厢房内,让丹娘知晓。
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的开支用度,在账房上其实多不了多少银钱。
丹娘好奇地问:“你去考过他学问了?”
“嗯,还行,勉强得用,叫他好好读书,莫要生事,若是下一回家塾考评他过不了关,我是不会留他的。”
见自家男人这么严格,丹娘笑了:“干得漂亮,越是自家人,越是要严格要求。”
望哥儿身上压了这么重的学业压力,应当不会有什么幺蛾子了吧?
丹娘如此想。
很快,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有些人,哪怕自己一身才学,也还是想要走捷径。
哪怕这条捷径早已藏污纳垢,他依然不改初心。
人要作死,老天都拦不住。
这一日,丹娘正在教玉姐儿认字。
玉姐儿学得有模有样,可把丹娘教出成就感来了,娘儿俩就盘坐在榻上,浑然不觉时光匆匆,一晃半日就过去了。
南歌一打门帘子进来,快速在丹娘耳边说了一句:“夫人,那个望哥儿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