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廖家及笄礼之后,那顺令县主还没死心……
哎,都怪男色误人,谁让沈寒天太过出众,惹得人家女子心猿意马的。
她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睁开眼吩咐道:“改道,我们去一趟周家。”
身边跟着的尔雅新芽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开口问。
她们都清楚,夫人这段时日真的是忙坏了。
每日起早贪黑的,都忙得脚不着地,哪儿都少不了她。
方才在荣昌侯府,她们俩听到这消息也着实气得不轻——谁家好女子专贪恋着人家的丈夫的?
这道理即便是她们做下人都清楚明白,怎么到了这风光无限的皇亲国戚身上,就全然不管不顾?
丹娘说要去周家,这两个丫头一点不惊讶。
没有提前下帖子,周家的门房远远看见抚安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又有骑马在前头通传的小厮告知,这才忙不迭地开门,另外一个又小跑进去传话去了。
待丹娘下了车,周大奶奶刚好从侧门迎了出来。
“是我来得突兀了,不曾下帖,还望周姐姐莫要见怪。”丹娘温温一笑。
“妹子哪里话,本来上回咱们就见过的,我也想着能与夫人亲近一二,只可惜一直不得机会。我家又白事缠身,少不得这一二年都没有个宴饮的,今日夫人主动登门,谁说不是上天的缘分呢。”
周大奶奶边说边将她迎进门,“来,咱们屋里说话。”
周府的另外一边,顺令县主正在自己的卧房内闷闷不乐。
她已经被关了好一阵子的禁闭了。
每一日便是这般无趣地过着,当真是闷得人快要发疯。
每当自己想要出门,周家长辈便搬出了那一日宫里传下来的话压她。
不管真正的传话人是皇帝也好,琼妃也罢,横竖那荣公公是真的,口信也是真的,顺令县主再嚣张任性也不能对着来。
周家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困死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宅院里。
门外有家丁看守。
除了她的丫鬟们出门采买或是取饭取份例之类的事儿,平常她是一步都不能出来的。
顺令县主在榻上又翻了个身,整个人烦躁不安。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匆匆忙忙的。
没等她回过神来,房门被推开了,丫鬟跑了进来:“县主,县主!!您猜我方才瞧见谁了?”
这丫鬟是她贴身的心腹,与之一道陪嫁过来的,今日这丫鬟出门采买去了,这会子提着的篮子还挎在胳膊间,跑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那刘海都打湿了,黏在脑门上。
“你慌什么,遇见鬼了不成?”顺令县主依旧懒洋洋的,语气透着不耐烦。
“什么鬼呀,这人比鬼还可怕呢,奴婢瞧见抚安王府的夫人来了!!”
丫鬟的声音尖尖的,几乎刺破顺令县主的耳膜。
眼下她却无暇顾及这些,一骨碌从榻上翻身坐起来,冷冷的眉宇间都是惊诧愤怒:“你说真的?”
“真的!奴婢亲眼看见的!”丫鬟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大奶奶亲自到府门外把人迎回去的,两人有说有笑,我看的真真儿的,绝对是抚安王府的夫人准没错!”
顺令县主再也耐不住,立马起身直奔门外。
院外的家丁牢牢守着大门。
任凭她如何想要闯出去,都无济于事。
她怒了,柳眉倒竖,左右开弓,抬手扇了那为首的家丁好几巴掌:“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顺令县主,谁给你们的狗胆关着我的?还不快点给我把路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