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的公寓离他们不算远,陈砜骑自行车载梁白玉过去,三人坐一块吃了顿饭。
饭后副队跟陈砜说事,梁白玉在门前挖土,两只小鸭子凑过来找蚯蚓吃。
隔壁邻居家来了一波亲戚,吃吃喝喝闹哄哄的很吵,没过多久,那边突然传来惊慌的大叫。
有个等级挺高的alha抑制剂过敏,暴走了,见谁就打,没人拦得住。
副队听到动静过去查看,他拖着被旧伤侵蚀的身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喊陈砜帮忙。
陈砜去的时候,那alha正扯着一个年轻oga的头发往墙上撞,嘴里咒骂着什么,像是曾经遭受过什么刺激,发病了。
屋里的信息素极为凶残紊乱,疯狗一般无声的乱吼,谁也不敢轻易靠近。
陈砜取下左耳上的阻隔扣,迈步走了进去。
那alha瞬间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狰狞的面部肌肉抖动着后退半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措施,就被一脚踹飞出去,重重砸在了半人高的柜子上面,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陈砜没打算把后事一并管了,他欲要离开,衣服被一股力道拉住。
涕泪横流的年轻oga抓着他不放,身上有一股子能吸引到历经沧桑的人的明亮与活力,信息素都是春天青草的味道。
陈砜皱眉:“松开。”
年轻人瑟瑟发抖,看样子还没缓过来,他的头上有血滴了下来,摸样十分凄惨可怜,死死抓着能让他安心的存在。
忽有一道目光盯过来,年轻人发觉一个容貌极其艳丽的beta站在门口,阴沉沉的看着他,红唇动了动,用口型说出两个字,“我的。”
年轻人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他犹如被毒蛇猛兽吓到,下意识松了手。
副队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他正要激动的告诉陈砜,话没出口就被他咽了下去。
因为他发现,梁白玉眼里的情绪又没了,消失得干干净净毫无残留,仿佛刚才带有攻击性的占有欲不是他展露出来的,他的情感系统显然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是出现了一点突破,距离稳定痊愈还不知道有多大的距离。
谁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一次出现是几天后,几个月后,或者……几年后?
所以副队决定不说了,还是等陈砜自己发现比较好。
快到傍晚的时候,陈砜从副队书房里出来,走到坐在沙发上的梁白玉身边,他扫一眼茶几上的零食,把吃空的袋子扔进垃圾篓里。
“陈砜。”梁白玉咬着月牙软糖喊。
陈砜:“嗯?”
梁白玉手指指电视:“什么是爱情?”
陈砜一愣,他把手上的饼干碎渣擦掉:“我们。”
梁白玉呢喃:“我们?”
“对,我们。”陈砜低头弯腰,把他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
梁白玉哼着歌掰陈砜的手指头玩,就跟那个问题不是他问的一样,毫无继续的意思,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秒忘。
陈砜任由他玩了会,说:“回家了。”
“回……家……回家……”梁白玉被陈砜牵着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发财在家干什么,盆里还有没有吃的。
陈砜推着自行车出院门,长腿跨上去,拍拍后座:“上来。”
梁白玉在后面跑着跳上后座。
“回家!”
梁白玉张开手臂,风吹过指尖,他晃着腿灿烂大笑,“回家!回家!”
小镇的石子路长长窄窄,车轮碾过地上的树影,铃铛声吻着秋风。
明天多云。
后天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