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深秋,陈砜带梁白玉去商场买衣服,他拿了件米白色的圆领毛衣说:“白玉,你试试。”
身旁的人没反应。
陈砜一侧头,发现他直勾勾地看着一排花衬衫。
“想要?”陈砜揉梁白玉的后脑勺。
梁白玉嘴上没说话,眼睛黑黑亮亮的,写着明确的答案:想。
“那去吧。”陈砜说,“去挑。”
正常人挑衣服是看款式质量尺寸之类,梁白玉则是靠鼻子,他喜欢嗅布料的味道。
家里有个衣橱差不多有一面墙宽,够他趴在里面睡觉。
梁白玉蹦跳着绕到架子另一边,陈砜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十年如一日。
当年梁白玉醒来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穿衣服,穿了就要全脱掉。
好在住处周围没有邻居,不会被人看到。
陈砜从教他不往外伸舌头,穿衣服鞋子,坐着吃饭喝水,站起来走路,不舔手,认字,认人,讲话……到穿着整齐的出门,用了太多精力。
一切都值得。
陈砜把beta窝在领子里的一点发丝撩出来,专注地凝视着他的脸庞,让他每次看过来时,都能落在自己的眼里。
几个店员在收银台后小声议论,她们见过数不清多少对情侣或夫妻,各有各的相处方式,这是她们头一次在一对夫妻身上感受到了超过永久标记的烙印。
既是无形的,也是有形的,烙在了他们之间的氛围上面。
她们惊艳于beta顾客的相貌,羡慕他眼里的清澈纯净,还略带羞涩的多看了几眼他的alha。
只有无忧无虑随心所欲,身后永远有依靠,才能活成他那样。
——在成年人的世界,做一个小孩子。
陈砜付钱的时候,梁白玉忽然挤进他跟收银台之间,贴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他的喉结上面,下一秒就将唇齿凑了上去。
beta的体温因为渴求而发烫,喉咙里发出难受不已的喘声,黏得像快要化掉的糖果。
陈砜单手罩住他的脑袋,指腹捻掉他眼角滑下来的泪。
手还没放下来,就被他一把抱住,撒娇着往他怀里蹭,一截散发着潮气的后颈露了出来,含糊不清地说要标记。
标记,这个词是陈砜一笔一划教的。
早年beta非常敏感,也没有作为人的羞耻心,只会表达动物的欲|望,且对他的信息素过于痴迷,必须浸透了满得滴水才行,一天会索要很多次,吃喝不是在床上就是在他身上。这两年通过治疗,需求量有所减少,却还是多。
不分场合,不分时间。
beta想要了,他就一定会给,毕竟他的自制力好不好,分人。
“咬我呀……”
陈砜的喉结上面湿湿的,怀里的猫在舔他,急切地催促,“咬我……给我……”
几个店员惊呼出声。
“先,先生,您爱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需要。”陈砜快速打开一个小铁盒,从里面拿出一颗彩色方糖样的药片,抵进梁白玉的嘴里。
两指顿时就被柔软的触感缠住。
发出的水声肆无忌惮。
陈砜不动声色地抽出湿哒哒的手指,整只手盖住梁白玉半张的嘴,擦掉他嘴角溢出来的唾液,弯腰在他耳边说,“你乖,一会就给你。”有一年深秋,陈砜带梁白玉去商场买衣服,他拿了件米白色的圆领毛衣说:“白玉,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