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姐姐。”他看起来有点为难:“司天监国师到门口了,说是要面见陛下,让我通报。”
琥珀:“陛下现在正忙着,让国师请回吧。”
“我说啦。国师说他知道,所以更要见。”小童眉头都皱起来了:“怎么办呀姐姐。”
这样也好,正好去打个岔。
琥珀:“我去通报。”
·
令长理在偏殿见的宴初。她情绪不好,坐在椅子上有些颓唐,看见他进来,便强打起精神:“国师,何事啊?”
“没事。”他说:“看书时有些心慌,过来看看你。”
“哦……我这里没事。”
闷闷地说完这句,宫殿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比起宴初刚刚因为自己差点因为一时上头的情绪赐死别人而产生的后怕,委屈,还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皇帝”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到底是一份怎样的威势。
生杀大权,千钧所系。
这句话从来没有如此直观的出现在宴初的世界过,理智回笼之后,她缓慢的反应过来,如果自己当时真的下令给陆铮赐酒,其他人,大臣也好,琉璃她们也好,没人能真的阻止。
他们最多跪着劝她,痛陈利害,口中高呼“陛下三思”,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人能真的告诉她,这件事情你不能做,也没人真正能制裁她。
宴初突然发现能够真正约束自己行为的只剩下她的道德感和责任感,边界感瞬间的消逝丝毫没有让她轻松,只带来了恐惧。
她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因为一句上头的话,要了别人的命。
但现在她不想谈这个。杂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觉得喉咙里塞了一块抹布,涩涩的堵着,发出声音,轻微动作都会让已经快涌到嗓子眼的委屈泛上来。
她沉默着,思考怎么让国师快点离开时,冻僵了一般冰冷的手指被温暖轻轻的裹住。
“陛下。”令长理说:“你很冷吗?”
下意识的瑟缩没让手指抽离出来,令长理握得并不用力,他只是双手拢住宴初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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