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宴初的背绷得笔直,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拉满。
之前在先元殿跪了老长时间,膝盖还在痛,虽然已经又是按摩又是敷的处理了半天,但动一下还是会痛。晕倒之后琉璃他们把她运回来(真的是运回来,不知道是用了步撵还是担架),外衣也脱了,头发也拆了,现在膝盖也不方便,想重新穿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躲开正要过来给自己梳头的侍女,好像是叫胜意,宴初抬起手示意对方扶自己起来。
“不用梳头发了。”她说。
重新梳髻上钗这一套下来还睡不睡觉了,更何况这几个狗根本不配我这大半夜的见他们还要再重新梳一遍头,把脸洗干净头发疏通就顶天了,剩下的想都别想。
宴初心中一片平静,她发现自己自从决定封心锁情远离恋爱之后,这个游戏人生突然一下就变得非常宽广。不用再担心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是否美好,不用担心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合适——拜托,我是皇帝诶!从来都只有别人适应我,哪还有皇帝俯身屈就适应别人的!
撑着胜意的手往起一站的时候,宴初膝盖用力,表情管理瞬间失效,不过还好,很快她就拿捏住了。一边往过正厅里挪,她一边小声说:“大丈夫不拘小节,想必几位大人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我到时候披一件外衣就行了。”
反正这个,她的睡衣都十分好看,用宴初的角度来看,哪哪都包得严严实实,就算穿着出门都没什么关系——披件外衣得了。
反正她是实在不想再动膝盖了。
好不容易走到正厅,坐到椅子上,宴初觉得自己快要感动哭了。
身体健康真是太重要了啊。她轻轻拭泪。
短短的几步路,就因为现在膝盖不得劲,看看她走了多长时间!每一步受了多少煎熬!
看着宴初坐下,胜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开口:“陛下。。。。。。”
这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后续,但宴初抬头看过去,一看见胜意脸上为难的神情就明白她现在在想些什么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一听琉璃报过来说这be四大天王一齐堵到门上来了,宴初整个人也慌张了一下。除了满头震惊的感叹号,就只剩下“我这还没登基呢他们来干什么啊?”的疑惑了。
打游戏和现在的情况毕竟不同。打游戏的时候可以不动脑子,肆意妄为随便享受游戏,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一步走错那可是杀身之祸!杀身之祸啊!一想到这一点,宴初几乎现在就想赶紧收拾点细软从紫宸宫后门逃跑。
但很快,她立刻就冷静了。
虽然这几个人都造过反逼过宫,但没有一次是这么早就进来逼宫的,而且他们做事情还得说个师出有名,就这样公然造新帝的反,名不正言不顺,估计后面又会有不少人来找麻烦——最重要的是,这几个逆贼个个都是不怀好意,虽然蛇鼠一窝,但也不可能这么和谐的一起逼上门来。
椅子就那么一张,谁想坐都得费些思量,跟自己一比这些人个个羽翼丰满兵强马壮,就算是真的反了,那也肯定是要把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留到最后再杀,先把其他碍眼的家伙杀个干净再说。
可既然他们不是来逼宫的,那这么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
。。。。。。别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急事吧?
越想越有可能,毕竟现在是皇帝了,虽然还没登基,但是也是板上钉钉的九五之尊了。这大半夜的,说不准还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她拿个主意?
这么一想,宴初彻底放心了。
“别怕。”她握了握胜意的手:“这里是我。。。。。。朕的宫殿,想他们不敢在这里有所造次的。”
夜里本来是安静极了,大门打开吱呀一声格外响亮,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甚至宴初都有一种感觉,总觉得听起来像是来人压不住步子,又不好越过自己的侍女去,只能心焦委屈地继续小步跟着。
说不定琉璃心理也是压力山大吧哈哈哈。
随着脚步靠近,宴初也清了清嗓子,之前哭得狠了嗓子现在有点哑,现在赶紧处理一下免得等等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来,那就没有排面了。
胜意站在一边,看着地面,身上绷的直得像是腰里别了铁棍,背后嵌了钢板。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最是准备冲上来忠心护主,仿佛已经认定了那几个乱臣贼子不是好人。宴初很想跟她说一句“没事,进宫的时候他们都不能带兵甲”,但是担心这一下彻底把人家小姑娘的戒心点着了,还是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胜意影响了,宴初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一下子突突跳了起来。
这种时候这样两只手捏在一起肯定不行,她得赶紧换个姿势凹一个非常有气势的造型才行!
这、这。。。。。。
宴初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大姐姐。
曾经皇太女,不出意外的话本应克承大统的长姐,就算离开了游戏都让宴初念念不忘。
除了那叫人见之忘俗的美貌(就算在这个所有人都是俊男美女的游戏里都能成的上一句美貌),更多的则是她通身的气派。温和又凛然,就算是同一个动作同一个眼神,也能明确的表达出“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的皇太女款儿,实在是叫宴初非常心向往之。
她一直觉得对方坐在那里不看人,就端着一盏茶用茶盖刮茶沫子,也不喝,就在那里一直刮,脸上神情淡淡的,这副样子真是太迷人了。光是她坐在那里,就让人不敢造次。
每次她犯了什么错,-->>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