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
陈奕西说着余光扫到不远处朝他们走过来的身影,先是疑惑地眯了下眼,随后诧异地脱口而出,“丛向庭?”
阮余回头看了眼,果然是丛向庭,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也这么晚才回来。
丛向庭手上握着个像是车钥匙的东西,但见到阮余后就放回了兜里。
陈奕西皱了下眉,他对丛向庭没什么好印象,上一次见面是在山上,丛向庭翻车昏倒在草丛中,所以还没什么感觉。
这次见到活生生的人,心中那股厌恶就又涌了上来。
“丛向庭怎么会来找你?”
“不是来找我,”阮余收回视线,用很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我们住在一起。”
“什么?”
陈奕西的脸色有些难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倏地收紧。
这时丛向庭已经走近,看到阮余手中抱着的水蜜桃,先伸出手,然后亲昵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阮余把箱子给他拿:“去吃饭了。”
丛向庭抱着水蜜桃,扫了眼旁边车里的陈奕西,和见到陌生人一样,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那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开车慢点。”
阮余弯腰对陈奕西说。
“啊,好。”
陈奕西回过神。
他抬头看丛向庭,但丛向庭表现得像不记得他了一样,什么都没说,转身和阮余一起走了。
走进楼梯,丛向庭跟在后面,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听起来幽幽的:“你说的同事就是陈奕西?”
“嗯。”
阮余说。
“你这段时间上班一直跟他一起?”
丛向庭又问。
阮余觉得不太对劲:“没有一直在一起,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同事。”
到了三楼,阮余打开门,让丛向庭把水蜜桃放下。
啪。丛向庭放下的力道有些大,显然带了私人恩怨。
这时他完全没有刚刚在楼下的云淡风轻,后牙都快咬碎了,尤其看那箱破水蜜桃不顺眼。
阮余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怎么了。
“今天吃饭就你们俩吗?”
丛向庭问。
“对啊。”
丛向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不是说同事不只有他一个吗,为什么只跟他去吃饭?”
阮余终于听明白什么意思。
他转身看着丛向庭,心中忽然有些烦乱,语气也变生硬:“丛向庭,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搞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