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向庭点点头,记住了。
西红柿炒鸡蛋的卖相并不好,如果不是这两个食材的特征过于鲜明,阮余差一点就要认不出来。
他迟疑地举着筷子,还是尝了一口。
果然很难吃。
米饭也是夹生的。
“是不是不好吃?”
丛向庭小心看着阮余的脸色。
阮余咽下硌嗓子的米饭,说:“嗯,很难吃。”
“那别吃了,还是叫外卖吧。”
丛向庭有些羞愧,说着就要端走盘子。
“算了,”阮余挡住他的手,“做都做了,不吃浪费食材。”
丛向庭自己没什么胃口,他烧才退没多久,就坐在旁边看着阮余吃饭。
虽然说着难吃,但阮余还是把一碗饭都吃光了。
丛向庭没让他洗碗,催着让他先去洗澡,自己端着盘子碗走进厨房。
阮余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丛向庭对比昨天略显娴熟的动作,还是觉得他和这里格格不入。
有种在演戏的感觉。
光鲜亮丽的明星因为戏短暂地在不属于他的地方生活,虽然已经尽力融入了,但不论谁来看都一眼能看出他不属于这里。
阮余去洗澡了,出来客厅没有人,丛向庭应该是累了,本来就大病还没怎么痊愈,又干了很多从没干过的家务活,此刻已经躺在昨晚打的地铺上睡着了。
电风扇被他搬回了房间,就摆在昨晚的位置。
阮余把电风扇的风速调小,又往旁边侧了侧,这样风吹不到丛向庭身上。
他走出去,拿了管东西进来,蹲在熟睡的丛向庭旁边。
明明说好只借住一晚,稀里糊涂的,丛向庭今晚又住下了。
总不好赶走一个病人吧。阮余对自己说。
更何况他还做了饭。
虽说很难吃,但对丛向庭来说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阮余手中的药膏是中午在公司楼下买的,他挤出一部分到指尖上,垂下头,认真涂抹在丛向庭的伤口上。
虽然已经退烧了,不过丛向庭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消炎,依旧有些红肿。
阮余的动作很认真,怕扰到丛向庭睡觉,指尖每一次落下的力道都很轻柔,一点点抚过所有伤口。
等涂完了,阮余出去洗手,回来关了灯,躺在床上。
在寂静的夜色中,能听到丛向庭缓慢又悠长的呼吸声,也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时树叶响起的簌簌声,还有房内电风扇转动时滋滋的摩擦声。
阮余翻了个身,鼻尖还残留刚刚涂药时淡淡的药膏味。
他闭上眼,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