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心虚地瞟了一眼江屿舟,嘴里嘟囔了一句,急忙转身走了。
江屿舟看着他惶急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声,傅承收回目光,手搭在江屿舟的背上:“晚会还有十分钟了,我们也过去吧。”
大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傅承带着江屿舟直接走到第一排坐下,晚上七点,晚会正式开始了。
礼堂的灯暗了下去,只有最前方的灯光照射在舞台中央,傅承右手边是江屿舟,左边的段毅和他之间空了一个位置。傅承伸手把江屿舟的手捉住,拉到自己的膝盖上,与他十指相扣。
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从舞台侧方依此走出,江屿舟的目光落在那名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女主持人身上,停顿了两秒,面无表情地转过来,盯着傅承。
傅承无辜地转过头和他对视了几秒,靠近江屿舟压低声音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听晚是今天的主持人。”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共同经历过的事不少,傅承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对他是什么心意,把他放在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上,即使傅承很少说,江屿舟也懂。
所以客观来说,虽然江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怼段听晚两句,但是段听晚连性别都不对,江屿舟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如果对段听晚有意思,他们老早就应该谈恋爱了,而不需要等到江屿舟出现。他了解傅承,傅承也同样了解他,知道他心里其实并不那么在意,只是就像傲娇的江小圆,需要撒娇需要哄。
江屿舟没什么表情地转过来,又看着舞台上的段听晚,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傅承哭笑不得,身边的江老板比舞台上的任何一个节目都好看,闪烁的灯光时不时照亮江屿舟的侧脸,傅承转过头去看着他唇角勾起的淡淡的笑意,无心看节目。
赵林今年没心思排节目,刘洋一下子变成了搞笑担当,拉着几个年纪相仿的队员上台表演小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傅承伸手拉了一下江屿舟,江屿舟目不斜视,傅承低笑道:“江老板愿不愿意陪我出去一趟?”
江屿舟没说话,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许了,和傅承起身从后门出去了。
外面比礼堂里面冷一些,门一关上,隔绝了里面的笑声,江屿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承:“傅队有事就快说,我还要回去看表演呢。”
礼堂外面没人,傅承低低地笑了笑:“你说刚刚那个小品?我看你完全没有笑过。”
“我比较喜欢欣赏歌舞类,”晚上的风大,江屿舟低着头把小半张脸往围巾里埋,“还挺喜欢看好看的主持人。”
傅承背对着风口,把江屿舟堵在墙角替他挡风,听到他这种漫不经心地声音,伸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刚刚吃过糖果的唇还带着清香,唇舌交缠,江屿舟很快气息不稳,背下意识靠在墙上。
“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傅承放开一点江屿舟,像哄孩子似的:“明年主持人让你来当。”
“我才不当。”
江屿舟被他逗笑了:“快进去了。”
两人坐在一排,又是一前一后从后门离开,本来就足够引人注意了,这群小伙子虽然顾忌着傅承不好开江屿舟的玩笑,但是一旦起哄,别说赵林,江屿舟也受不了,他实在不想给别人遐想的空间。
傅承放开江屿舟,笑着应了一声,江屿舟目光一转,余光瞥见一道红色的身影。
江屿舟原本脸上的笑意諵砜立刻消失了,淡淡地看了一眼段听晚。
段听晚在礼服外面披了一件长款羽绒服,也不知道在旁边站了多久,察觉到两人的目光,有点尴尬地想躲开,可是又觉得那样实在太刻意,于是停在原地没动。
“我先进去了。”
江屿舟看出段听晚应该是有话想和傅承说,没怎么看她,从傅承身边擦过。
“我陪你一起。”
傅承抬步就要跟上去,段听晚的声音有点抖:“傅承,能不能耽误你五分钟。”
江屿舟推门直接进了礼堂。
舞台上十来个人勾肩搭背地高声大合唱,台下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扯着嗓子一起嘶吼《咱当兵的人》,难怪段听晚身为主持人还可以离开那么久,原来是晚会的后半段已经成了这种放飞自我的状态。
看到江屿舟,刘洋急忙挤了过来,大声在他耳边问:“舟哥?傅队呢?”
江屿舟不太适应这样的狂欢,指了指门外:“和段听晚在聊天。”
刘洋原本一脸喜气,一下子垮了,像是自己偷情被人抓住了似的,抓耳挠腮:“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不我去把他叫回来?”
“不用了,”江屿舟看了一眼时间:“等下傅承回来告诉他一声,我在他的宿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