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闪电劈开了灰蒙蒙的天色。
寂静的山谷里,鸟兽纷纷躲进隐蔽处藏身。
山谷深处一处峭壁上的洞口里,传出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
一个身着上好绸缎衣料的中年仆妇高兴得直喊着。
一叠声儿说恭喜。
主子放心,小主子瞧着可惹人疼呢!
面容苍白却依旧难掩倾城之姿的女子却紧紧攥住仆妇的手,颤着声音问,是男是女?
仆妇有短暂的迟疑。
那女子立刻明白了,当即脱力昏死过去。
仆妇看着怀抱里这个白白嫩嫩的女孩子,心下狠了狠,抱着她起身。
陈珠儿的意识刚刚清醒过来。
整个人还没从刚才极致的挤压感和疼痛感中走出来。
呜呜咽咽地在像个猫儿一样哭着,自己想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山洞里光线昏暗,她被仆妇抱着走了十几步。
只听仆妇好声好气地问着什么人,老嫂子,生了没?
哎,还没有,老四家的这一回可是遭了大罪了,偏生我们一路逃荒,这会儿粮食被抢光了,和家里也走散了,我老婆子没找到点吃的给她提一提力气。
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回应着。
旁边生产中的妇人正疼得哼哼。
老嫂子别着急。
仆妇忽悠着老太太,这样吧,我家主子还剩下一口参汤没喝完,这会儿怕是凉了,老嫂子你到火堆那头再热一热,我抱着我家小主子守在这里。
刚出生的小娃儿最有灵性,说不定我家小主子的哭声一招,你家孩子就出来了。
那老太太起初还有几分戒心,但听了几句儿媳喊疼的叫声后,也不敢再耽搁,道了一句谢就朝仆妇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多一会儿,老太太端了热乎乎的参汤回来。
就见儿媳已经生了,怀里抱着一个奶白奶白的小娃娃,身上裹着一块早先备好的灰底青花旧布袄子。
中年仆妇正笑吟吟地抱着自己的小主子,招呼老太太。
老嫂子,快把这汤给小媳妇喝了,她刚生下一个漂亮的小千金,这会儿正虚弱呢。
老太太当即面上一喜。
一把将参汤塞进儿媳的手里,嘱咐了一句叫她慢慢喝,就接过了裹着破布袄子的奶娃娃。
女娃娃?
老四家的,你可真是咱们老陈家的大功臣!
咱老陈家生了那么多大胖小子,现下终于是有女娃娃了!
陈老太高兴得音都破了。
陈珠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被迫承受老妇扑面而来的亲香,一张小脸儿被亲得红扑扑,瞧着分外喜人。
她很想告诉老太太,您认错了。
我不是您孙女儿。您家的是孙子,已经被那仆妇换走了。
可一张口,又是一声细小的呜咽声。
想她前世堂堂一个隐居山林的自在小神医,偶然救下一条小黑蛇,不知为何一道天雷劈下来,这就胎穿到今生了。
还被迫参与了一场&lso;狸猫换太子&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