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了,安静闭上眼。
身边有个睡眠质量好的人,温寒声觉得他入眠的速度也加快了,也许是这些天太累,又或是怀里的“抱枕”真的起到作用,闭上眼睛没一会就沉沉睡过去。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梦境一个接一个,大概是今天见过温父的缘故,这些梦都与他有关。
是他母亲才病逝那年,应该是初二。
温父消沉了半年,将全部精力投入工作,鲜少顾及到孩子。那年期末考试,温寒声着凉发高烧,英语填错了选项,考了一百零六分,年级第二。
那是他学生时代唯一一次不是第一名,温父看了试卷,并没说什么。
只是用失望的眼神盯着他,然后穿好衣服出去应酬。
温寒声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下,当晚温父醉醺醺回家,踹开他的房门,将睡梦里的他拖拽到地上,斯文的皮囊遮不住他浑身透出的狠戾,他挥舞着手里的皮带,用力狠辣。
温寒声拼命躲闪,被拽住领子拉起来,温父扔掉皮带,开始用手、用脚,揣在他身上。
巨大的响动吵醒了隔壁的温逢晚,那时候,温逢晚才小小的一姑娘,看到父亲在揍哥哥,站在门前嚎啕大哭。
温父转身看向门口的女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
温逢晚被吓得,眼泪憋回眼眶,闭着嘴打哭嗝。
温寒声忘记他是怎么爬起来的,他用尽力气拉住温父的裤脚,求他:“你别打她,别打她……”
画面一转,前不久经历的事情以梦境的形式浮现。
他主动放弃保送名额的消息瞒不住温父,回家那天,屋里没开灯,他走进屋,被满地的玻璃碎片绊住脚,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温父躺在沙发上,喝得也不是很醉,至少能认清他是谁。
是即将施暴的对象,不是满怀亏欠、早已成年有能力决定自己事情的儿子。
温寒声站在茶几边,不太想和醉酒状态的温父谈事情,因为不管谈什么,最终都会演变成家暴。他年少时无法反抗,长大后懒得和神经病纠缠,索性避而不见。
“您这个状态谈不了,我先回学校。”他冷漠丢下一句话,转身往门外走。
被他的态度惹恼,温父直接拿东西丢了过来,温寒声下意识转身,木制相框砸在他额角,重重摔在地上,玻璃碎了,照片被水浸湿。
温寒声垂眸看到照片,是他们家最后一张全家福。
污水洇染到母亲的脸上,他弯下腰,把照片捡起来,用手一遍遍的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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