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舒:“……”告辞,是他唐突了。
苏漾拿着喇叭清了清嗓子,先是用越南语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这一下果然很有效果,对方的枪声停了。而战斧那边,因为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凶猛,早就已经后悔了,这会儿见对面挺枪声弱了,连忙也撤回了船里,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没有战意了。当然是真的不愿意再战,还是回去做准备就见仁见智了。
苏漾见是有效果的,继续道:“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为什么不坐下来谈呢?”
林信舒:“……”他现在得庆幸苏漾之前看的是这类题材的电影,相当地适合这个场景。
阮鸿文的手下纷纷看向阮鸿文,阮鸿文眯起了眼睛,心里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他早就通过ada拿到了宴会的名单,所以他知道参加这个宴会的没有越南人,难道是哪个会说越南语的人?可这样的质疑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很难问的出口,他知道自己这些部下的性格,对外可以一致对外,但是对老乡,恐怕就下不去手了。
一旦自己的属下认为他杀了自己人,恐怕这些人当场就会乱起来的。阮鸿文有一种成也萧何败萧何的感觉,他挑人喜欢挑一根筋的因为好控制,可他们一旦钻了牛角尖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阮鸿文朗声问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苏漾不需要翻译器都能回答,但是回答谁的名字?回答了名字之后呢?
船上的人都替苏漾捏了一把汗,如果阮鸿文和ada是一伙的话,难免他也知道特案组他们,也难免知道苏漾是个警察。对于警察,正常情况下走·黑·道的人是能避则避,可如果是敌弱我强的情况呢?尤其是面对的还是一帮喜欢走极端的主儿。
苏漾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名字——“我叫阮翰音。”
柯顾愣了几秒钟后突然笑了,只不过他不能笑出声,所以只能无声的笑着,就连李肖然也睁大了眼睛,随后对着苏漾竖起了大拇指。
这招够狠。
这事本来就是国际刑警更容易摆平,可他们却迟迟没有现身,他们想装隐形人,他们可偏偏要让这些人装不下去。而且阮翰音已经出卖过他们一次了,既然想让他们帮着他找妹妹,总得付出点报酬才行。
这下阮鸿文更为难了,虽然他不认得这个人,但是听名字却当真像他们的老乡,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后退了一步:“那你让cris跟我谈,我要问问他为什么出尔反尔?”
苏漾又开口了:“但是你们人太多,也太凶……”
林信舒看着屏幕上的翻译结果眨了眨眼,这个用词挺微妙的,看来苏漾看的那部电影应该是有女主角的。
阮鸿文想了想,一抬手,自己驾驶着摩托艇上前了一段距离,虽然他身后明显坐了一个保镖一样的人物,但是比起之前已经有了不少的诚意。
那现在就是他们这边了。
苏漾的话确实让阮翰音有了动作,很快,一艘快艇就从他们身边走过,船舱里坐了几个人,而cris此刻正坐在他的那个至今还完好的轮椅上,直面着阮鸿文。
cris的身侧一边站着尼克斯和ava,另一边站着阮翰音和另一个人。
阮翰音瞟了他们一眼,脸上的笑容无奈而哀怨。
苏漾吐了吐舌头,他的任务应该已经算是完成了。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比较大的船,那是国际刑警的船。阮鸿文目光有些警惕,不过此时cris已经开口了:“听说你找我?”
阮鸿文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是,我找你。”
“有事?”
阮鸿文虽然不满他的态度,但是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和年龄,他还是强忍着怒气道:“你出尔反尔。”
cris摇摇头:“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
阮鸿文皱起了眉头:“ada跟我说,你们愿意跟我做交易,也愿意在你的宴会上推广我的药品,但是你食言了。”说是推广,估计美化了不少,这场宴会本来就是鸿门宴,cris自己都对酒下了一些精神类药物,虽然最后因为蛇王插手的缘故中招的人并不多,那阮鸿文所谓的推广当然不可能单纯是用打广告的方式推广。
cris语气还是很淡:“ada答应你的并不是我答应你的,你该去找她。”
“她人呢?”
“你该问战斧。”cris笑了一声,“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人,你杀了人家的人,自然也得让人家有地方出气不是吗?你的人逃之夭夭了,那ada不就得留下来赔这条命吗?”
苏漾听着听着,突然间皱起了眉头,他突然间按住了柯顾的手:“cris刚刚说什么?他说你的人逃之夭夭了?”
柯顾点头,点完头后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林信舒也皱起了眉头:“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呢。”
当然不对……
因为战斧手里除了ada还有那个行凶的越南人,尼克斯说是cris出面去跟这些人谈的,用了一个无法抗拒的条件把那个行凶的越南人换了回来。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却明显和尼克斯的说法是相悖的,cris不仅没有和阮鸿文见过,而且在cris的印象中那个越南人是逃了的。答案很显然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尼克斯说了谎。
但是她为什么要说这个谎?
如果行凶的越南人交给战斧是事实的话,那么是谁去跟这些人做的交易?还有,那一晚为什么那么巧?为什么拉曼在他们门口徘徊后又很快去了ada和越南人会面的地方,真的是巧合吗?
阮鸿文似乎没有听出cris话中的奇怪,他打量了cris很久:“你想我杀了这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