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难以置信地看向冉禁。
“怎么会……”
被迟遇卷起来的袖子干脆就没再放下来,冉禁索性让她一次性看个够。
“你想太多了。”冉禁道,“我说了很多次,我不是克隆人。”
迟遇双臂撑在她的腰侧,上身前倾,急切地靠近她的脸:“上次,露露跑丢的那次,我明明在你的手腕上摸到了一些粗糙的触感,类似伤痕的触感!”
对于冉禁手腕的推侧,迟遇想的是多年以前冉禁不甘被掠夺,从制造克隆人的地方偷跑了出来,还一直被明鹏生物追查。
这样一来她自小没有上过学还在外流浪,不能去工作只能靠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糊口,就都能说得通了。
或许在离开了危险的地方,暂时获得自由的冉禁自己用粗暴的方法将手腕上的标识去掉了,起码能够暂时遮掩身份,藏匿行踪。
那一定不是个可以轻易彻底抹去的痕迹,更何况是流浪着、穷困潦倒的冉禁,不会有闲钱用医美祛疤,所以那痕迹一直跟着她。
后来姐姐将她带到迟家,冉禁渐渐自由了,有了经济实力,为什么还死守着手腕不让任何人看见?
迟遇想,在姐姐过世之前疤痕没有祛除,有一种可能——姐姐不让她祛。
这些日子迟遇挖出的那些埋在黑暗深处的线索,构建了一个让她不熟悉的姐姐。
睡不着的夜里,迟遇试着重新去认识姐姐,将所有关于姐姐的碎片一一拼贴之后。
她无法否认,尽管姐姐对她关怀备至,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不忍心她受到一点伤害,可姐姐对于其他人而言恐怕不算是个好人。
“不许将伤疤修复,毕竟我也需要分辨你是谁。”
可能姐姐曾经这样对冉禁说过,且命令她继续留存着能够识别身份的痕迹。
这是迟遇觉得最为合理的解释。
而姐姐过世之后,冉禁还是穿着长袖,意味着她手腕上还是有不想被人洞察的痕迹。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生物公司所留下的标识不是用普通的方法就能去掉的,即便现代医美也做不到。
不然姐姐过世之后冉禁再忙,也能挤出时间去消除,不会留到现在。
冉禁可能试过了,但没有成功,所以才会一年四季一直都穿着长袖。
迟遇在来之前,已经将所有推测出来的线索反反复复地思考,自认为没有矛盾和破绽。
可是……最最重要的证据,却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居然没有任何痕迹?
迟遇茫然。
“那次啊。”冉禁笑着说,“那次是大冬天,下着雨,你是不是被冻得指尖发麻触觉有了偏差,所以才会觉得碰到了什么?”
被冉禁这么一说,迟遇的确想起来了,那天是很冷,她也只是很短暂地触碰了冉禁的手腕一下。
但那粗糙感并非是错觉。
可眼前冉禁白皙无暇的手臂更不是错觉。
清清楚楚地摆在她面前。
“那你为什么不穿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