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发话,许晴晚只能老老实实照做,点开简秋绥的对话框,一句问话却在反复删改。
“你在写什么长篇大论?”
面对张秀婉发出的催促声,还沉浸在纠结症里的许晴晚,突然被吓了一跳,不小心误触到发送键。
——简先生,听小姨说你想到我家来访,请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句干巴巴又礼貌客套的问话,就这样发了出去。
许晴晚只感觉眼前一黑,还没来及思虑撤回的可能性,就接到了回复。
——都听你的,我随时可以
“他说都可以,看我……我们家的安排。”许晴晚抿了抿唇角的笑意,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尾音上扬,冒着甜甜的粉色泡泡。
张秀婉被这甜蜜笑容晃了眼,一句“有没有出息”还未出口,就被许峰禾伸手扯了扯衣袖。
又改口:“问他下午来吗?”
许晴晚再次犹豫:“下午,会不会太快了点。”
张秀婉恨铁不成钢:“看一个男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他做了什么。”
许峰禾也帮腔:“晚晚,你问问小简,刚好今天是周末,我和你妈都在家,可以下厨招待他。”
许晴晚只能埋头打字。
邀约发出的一刻,许晴晚内心还有些忐忑,可是简秋绥的回复仍旧很快,也很安心——收到,简秋绥是这样回复她的。
“他说……下午来。”
“那就让他来吧。”张秀婉还有些不乐意地应下。
昨日冷了那么会,今天就艳阳高照了,刚定好下午,许家夫妇就结伴出去买菜了。
中午简单凑合了一顿,许晴晚看着厨房桌上,摆得满满的处理好的肉鱼食材,又想起午饭吃的青菜和番茄炒蛋,忍不住思考起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下午三点,简秋绥准时来了。
许晴晚带简秋绥进了客厅,还处在震惊中,不仅是带来的一堆阿胶人参等贵重补品。
还有简秋绥今天的装束——黑发顺毛,米白色的针织毛衣,内搭衬衫,袖口挽到恰到好处的位置,骨感手腕处戴着翡丽表。
许晴晚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从简秋绥身上看到良家妇男的一面。
短短几分钟,客厅里充斥着笑语连连。
张秀婉一身天青色旗袍,握着一把精巧的苏绣团扇,一改早上的不满,眉眼弯弯地说小简眼光真好,这扇子她很喜欢。
许晴晚坐在沙发边缘,跟许峰禾面面相觑。
只对视那么一眼,简秋绥又把拿来的碧螺春,递给了许峰禾。
许峰禾不喜烟酒,唯独爱茶,家里茶具收了好几套,换着法用,现下看见好茶,顿时眉开眼笑,看简秋绥的目光愈加慈爱起来。
被晾在一边的许晴晚,陷入一种深深的怀疑中,这个家,貌似多余的是她。
“晚晚。”
许晴晚听到这声轻唤,立刻打起精神,知道张女士这是有事吩咐。
果不其然,张秀婉摇了摇团扇:“晚晚,最近月季花开得挺好,你带小简去走走看看?”
许晴晚下意识朝简秋绥看了眼,很快又移开,在张女士充满暗示的目光下,开口问:“简先生,现在去吗?”
简秋绥闻言起身,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临出门前,张秀婉叮嘱道:“小简,晚晚性子静,不太爱说话,你担待着点,早上她听你要来,嘴上不说,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是高兴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