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超早就醒了,此刻正拿着摄影机在院子里拍花草,还有蹦蹦跳跳的小孩。
走廊上有桌椅,他坐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院子里有生锈自行车,的秋千,几丛花草,跑来跑去的黄狗,还有穿过半个院子的晾衣绳。
他掏出手机,删了前女友的手机号,删了短信,删了qq号,删了照片,删了邮件,一口气把所有东西删了干净。
他做不到看见了也能无动于衷的地步,那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有种解脱的快感。
盛超说他在钻牛角尖。
盛超说他自视太高,一旦失败,就容易不甘心,容易钻牛角尖。
他坚持说没有。
但他知道有。
而且从云南回去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一步走错了。
但为了跟自己堵气,他又不想承认自己走错了。
为了证!证明自己没有错,或者为了把错误拧成正确,他对梁箴很好,几乎有求必应。
但梁箴还是觉得看张虔跟别人谈恋爱,和跟张虔谈恋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跟别人谈恋爱,她看到了温柔,看到了耐心。但跟他谈恋爱,她发现他的温柔和耐心中有一种疏离,这种疏离勾得她异常难受。
她频繁问张虔关于前女友的问题,如果给她发现他有半点不对劲,她就要大闹一场来发泄自己的难受。但他没有,问什么都说。甚至,她当着他的面,骂前女友是个bicth,他都只是淡淡一笑。
她以为是张虔没有正儿八经的爱过前女友的缘故。
直到盛超生日。
他多喝了几杯酒,在回学校的路上,他密密麻麻的吻她。
喝了酒后,他身上那点疏离就没影了,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
她要是逼他,两人只能吵架。
醉酒的人果然好说话,她才一问,他立马就说爱,说了好几遍,还问她爱不爱他。
听到她的答案跟他一样,将她揉进怀里,把脸埋在她颈里,气息沉重,莫名有种深情:“阳阳,我想你。”
她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全身都凉了。
她从张虔怀里出来,看着他,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虔不知道自己刚才叫错人了,问怎么了。
梁箴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阳阳,我想你。”
张虔一震,显然也没想到。
梁箴见他这样的反应,像是猜测被证实了一样,顿时恼羞成怒,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但这么着不解气也不解恨,梁箴扑上去又咬又打。咬完她蹲在他面前,捂着脸哭了,又哭又骂。骂他无耻,骂他自私,骂他渣男。等她哭累了,骂完了,然后就走了。
梁箴走后,张虔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坐了一会儿,忽然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两个耳光里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