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折腾到七点才准备出门。
纪砚清站在?玄关扶着墙,翟忍冬蹲在?她脚边,给她换从郑芒那里?取回来的平底鞋。
换好要走的时候,纪砚清忽然想起来什么?,脚下一急没?站稳,本能伸手在?翟忍冬头上按了一下,把她按得低头看着地面,单膝下跪,还有?一只没?完全挪开的手握紧了她的脚踝。
纪砚清:“……”
她刚真不是故意的,现在?么?,“在?家里?吃我,还是出去吃饭,选一个。”
从出院到现在?,她们之间的亲密程度经历了断崖式的削弱,別說是和從前?一樣各自奔放著同對方發生?關系了,就連激烈深入一點的撫摸都少之又少,有?時候她都把翟忍冬弄得渾身發紅,呼吸躁動了,她也能在?下一刻冷靜地把她已經快要達成目的的手拉出來,说“睡吧”,或者翟忍冬已經情難自禁地吻到她了,又克製地上來抱住她,一遍遍扶她劇烈起伏的胸口,幫她恢復平復。
她当然知道翟忍冬这么?忍耐的原因——她现在?的心脏太脆弱,尤其还是恢复初期,经不住太激烈的情shi。
她理解并且接受,但很偶尔还是会有?想要放纵的时候。
比如现在?,每天在?医院里?进出,越来越有?精英范儿?的翟忍冬以臣服的姿态跪在?她面前?,手以想要占有?她的力道握著她敏感的腳踝,她的渴望頃刻就被?喚醒了,在?身體裏橫沖直撞,逼得久未嘗到愛情滋味的她不受控製地伸手撫摸翟忍冬的側臉,下頜,從她短袖的領口伸進去,缓慢下移……
“吃饭。”翟忍冬隔着短袖握住纪砚清的手腕说。
纪砚清的热情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偏还没?有?正当理由发火,憋得她冷着一张脸在?翟忍冬已经有?了明显反馈的那dian狠狠捏了一下,才不甘心地抽出手往客厅走。
不过须臾,玄关静了下来。
翟忍冬很慢地抿了一下嘴唇,抬手把被?纪砚清推下去的内衣拨回原位,起身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看到纪砚清怀里?抱着一束花,和她带回来的一样,是玫瑰,但包装明显不同。
纪砚清早就不生?气了,不对,她压根就没?有?哪一秒气过,只要一熬过那个冲动的点,她立刻就能明白翟忍冬做这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她除了感激她,更?爱她,不会有?任何一点负面情绪。
但会有?低压情绪——心疼。
心疼某人宁肯回回去喝冷水,吹冷风,或者干脆就那样忍着,也不愿意给她的心脏带来哪怕一分钟的危险。
她现在?就很心疼。
所以看到翟忍冬鬓角没?有?完全擦干的冷水时,她故意冷着脸把花怼进她怀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地往出走,像是要跟她冷战,其实视线一直朝眼尾飘着,等她知错就改,过来求和,那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七夕这天适度地爱一爱她,陪她过一个完美难忘的节日。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纪砚清被?某人娇养着的舒坦日子过了大半年,已然习惯,以至于完全忘记她就是个大犟种,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儿?,就是有?人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会松口。
于是纪砚清就只看到翟忍冬在?原地站了两秒,打算把花放在?玄关柜上,往出走,完全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
纪砚清:“…………”
窝火。
“拿着。”纪砚清说。
翟忍冬放花放到一半的动作顿住。
纪砚清回头看着她,微抬着下巴:“今晚走哪儿?把它抱哪儿?,一分钟都不许放下。”
话一说完,纪砚清就要走。
翟忍冬问?:“有?人问?起来,我能不能说是女朋友送的?”
纪砚清:“???”
还有?比这更?好的回答吗?
她这一晚都会和她在?一起,她说女朋友送的,不就是说她送的?
莫名有?种带着她四处炫耀的感觉。
纪砚清的嘴角像被?鱼线钓起来了一样,怎么?都压不下去,但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翟忍冬,所以一上车就把脸偏向车窗那边,全程不看她,一直到进了纪砚清下午托关系才定到的餐厅。
“两位这边请。”
她们被?带到了一间私密性极好的包厢,里?面的装潢简约素雅,空气飘香,放着合时宜的缠绵音乐。
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等她们坐下后,立刻按照纪砚清事先点好的单上菜,不过三四分钟就微笑着说了句“祝二位用餐愉快”,退了出去。
包厢里?顿时只剩下纪砚清和翟忍冬,任何一道视线飘过来都叫人无?法?忽视,更?何况是翟忍冬那种直勾勾盯着的看法?。